会有生命危险。
每个信息都像是一击重拳,狠狠地捶在了刘母的心头。
她被捶的遍体鳞伤。
回房间的步伐都是虚浮的,关上房门,她躺到小橙子的身边。
听着身边的小丫头浅浅的呼吸声,刘母忍不住捂着嘴,望着天花板红了眼眶。
二妞走丢的时候跟小橙子一般大小。
这得是受了多少苦,才会疾病缠身。
刘母的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溢出,沁湿了她的枕头,身下的床单。
她的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刚刚听到的那些话。
胸口疼得快要呼吸不过来,刘母侧身,死死地用被子捂住嘴,生怕自己的颤抖声,哭声吵醒还在熟睡的小橙子。
她是个乐观的性子,凡事都往好处想,上一次这样痛心疾首还是二妞走丢的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她经常失眠,严重的时候整晚整晚都睡不着。
她愧疚,她自责。
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求,让二妞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
有时候想着想着也会睡过去,然后她就在梦里看到二妞,
看到她歪着头甜甜的喊妈妈,
看到她笑嘻嘻地扯着大毛的衣角,让哥哥帮她把葱花挑出来。
相处的两年里,二妞给家里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也是她疲惫生活里甜蜜的小负担。
现在二妞很有可能是那个生病的女同志,大毛说她身上全是针孔,说她生命垂危,
刘母心痛如绞,
手心手背都是肉,
大毛是家里的顶梁柱,
若是让大毛去配型,如果成功,是救还是不救?
按照大毛的性子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救下自己的妹妹,可大毛也有家庭,器官没了,他以后怎么生活,怎么养孩子,工作怎么办?
三毛刚有了三胎,佩佩还在坐月子。
她又怎么忍心让三毛去救。
老头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年轻的时候工作太拼,落下了一身病根。
外面看是都好,但她知道老头子入冬怕冷,夏天耐不住热。
肯定是不能让他去的。
这个家里能牺牲的只有她。
小橙子大了,团结跟毛票也能在家里搭把手,
她在京市也就只能做做家务,不干重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心疼,纠结,烦躁,犹豫……
刘母心里各种情绪交织。
睁着眼睛,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到天色微微擦亮。
屋外渐渐有了人声,她用双手搓了脸颊,呼出一口白气,起身穿衣服,给小橙子泡了奶,又将小米粥煮在锅里,把新做的包子也蒸上。
一整夜都没有睡,
刘母眼眶有些发酸,但她没有休息,而是提着小包裹往大毛说的那个医院走去。
做配型不用吃早饭,她得在大毛前面把这事儿干了,否则大毛肯定不会同意的。
到医院的时候,大门刚开。
刘母找到内科的医生,主动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医生正好是韩云云的主治医生,认真的看了一眼老太太填写的捐献资料,
“您是自愿的?”
刘母点头,“嗯!希望越快越好。”
“行,您跟我来这边做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