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第一次旅行,但却是他们第一次与爱人一同旅行。
出发前孟珩反复确认当地气温,又担心他的骨头出问题,连束带都给带上了。
谢泽回到自己家收拾行李,他俩主打的就是一个双向奔赴。孟珩惦记他,他也担心孟珩,从小皮筋到蒸汽眼罩,他买好之后全部塞进行李箱的夹层中,生怕孟公子出门有一丁点儿的不顺意。
孟珩的意大利签证还在有效期,他时不时就要飞一趟米兰,所以时常查看护照,于是两个人又手忙脚乱的准备谢泽的身份材料进行审签。
两个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在申请的第五天顺利出签了。
接下来又是慌慌张张订机票,谁也没想到最先准备好的会是行李箱。
箱子从他们决定一起去米兰的那天起就开始收拾,已经被安置在卧室的角落一整周了,出发前孟珩又一次打开行李箱确认物品齐全,谢泽却大叉着腿仰在沙发上打游戏。
“你的箱子不需要再检查一遍?”孟珩额上折腾出一层薄汗,松散掉落的一缕发丝紧贴光洁的额头,他偏过头来看谢泽的时候就多显出几分温柔。
谢泽关上游戏,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不用,早都收拾好了,你放松一点。”
飞机在第二天中午,国内没有直飞的机票,担心谢泽的伤,孟珩将二人的机票换成行程最短的一班,飞机在罗马转机,落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天上飞了十几个小时,孟珩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谢泽精神得很,看来是真好利索了,倒是孟珩自己还跟以往一样,离开地面后就不想吃不想睡,搞得谢泽还怪心疼。
转机后的时间就短多了,两个小时后他们就出了贝加莫机场。
炎城的夏末正是米兰的初秋,阳光洒在地面,空气中带有微风,谢泽神清气爽,但他知道这与脚下这片“世界名城”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因为手边牵着的人。
就算现在给他跟孟珩发放到大戈壁,他也一样的神清气爽。
孟珩在这里有住所,是当初他还在上大学时孟乾送的,那时他频繁辗转于米兰和炎城,一心沉醉于艺术,孟乾心疼弟弟身体,为了让他落地后能舒服些就给买了一栋小房子。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个人谁都不想吃饭,在飞机上睡得不舒服,再加上谢泽大病初愈和第一次与爱人出远门的双重刺激下,激动得简直关上门就要抱着孟珩啃。
孟珩不应他,房子长久不住,来之前已经提前找人收拾过,孟珩也累得慌,懒得再收拾行李,只将箱子拉开瘫在地上,抓了干净的衣服进洗澡间,还不忘给谢泽指路,“卧室里还有洗澡间,去洗澡。”
他冲完澡出来,就见谢泽下半身围着浴巾蹲在自己的行李箱面前鬼鬼祟祟,他走过去,穿着白色拖鞋的脚抬起来轻踹谢泽的屁股,皱眉问道:“你干什么呢?”
谢泽仰头看他,面露苦色:“我忘带内裤了。”
孟珩这才注意到旁边摊开的另一个行李箱,被翻乱的衣物证明了主人的暴躁和无奈,他太阳穴突突跳,咬牙问道:“出发前你不是说东西都带齐了吗?”
“啧。”谢泽站起来,用手勾起自己箱子侧边的网兜,狡辩道,“我之前都习惯装这儿,那天要给你带眼罩,地方不够,我就先给拿出去了,结果就忘记了。”
孟珩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没良心的人,相反,他觉得自己的共情力一直还挺强的,可在这样一个疲惫的深夜,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脱口而出:“我用你吗?”
他找来的家政很靠谱,不光是打扫房间,连需要用到的日用品都全套准备好了,其中就包括眼罩和应急药物之类。
只是谢泽不知道,谢泽只想他更舒服一点。
“算了。”孟珩叹口气,转身从卧室衣柜拆出一条崭新的递给他,“去穿。”
内裤也是家政准备的,按照他的尺寸。
谢泽不避着他,浴巾一扯当场就穿,还有什么好避的,他最开始受伤的那阵子还不是孟珩给他提裤子,就差直接上手帮他扶着了!
“嘶。”他刚穿上又扒下来,重新塞回孟珩手里。
“又搞什么?!”孟珩瞪着他,语气极差,恨不得抬手给他两下。
“紧!”他穿得莽,这一下应该真是给勒到了,现在还是龇牙咧嘴,“你穿什么码的?”
这句话无疑是侵犯到了孟珩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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