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手,凝视着谢泽的眼睛,语气中尽是不解,“我明明说过了我不行,为什么他们还要寄希望于我呢?我搞砸了又要埋怨我,凭什么?”
他把手收了,谢泽就俯下身子来亲他的头发。
孟珩推着他扎手的脑袋,皱眉道:“你听我说话了没有?”
谢泽顺着他的力道起身,轻笑一声,道:“听见了。”
孟珩瞧着他,意思是:这就完了?
“你知道松鼠鱼有多麻烦吗?”谢泽说起不沾边儿的话,“买了鲜鱼要现杀,我怕老板开膛的时候给骨头破碎了不好剔刺,就让拍晕了回来自己开的膛,连鱼鳞都是我刮的。”
“这次的花刀比上次划的还好看,油炸定型之后可漂亮了,也是我淀粉裹得好,每个缝儿都没放过,最后下锅炸两次,浇上熬好的糖醋汁。这一套流程下来,也就三四小时吧。”
他话锋一转,道:“但我做了两次,两次你都没回来吃。”
孟珩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以后都没有了。”
明明就是一道菜,兴致上来才想吃一次,平时也没见有多喜欢,再说松鼠鱼做得好的餐厅满大街都是,谢泽不做就不做。
可他听到“以后都没有”时不由自主的心一抽动,就仿佛失去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永远失去了,以后都没有了。
“我…”他迫切的想要说些什么挽回,不知道是挽回那两天被辜负的鱼,还是挽回前后辛苦了八个小时的谢泽。
但他嗫嚅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懊恼地蹙眉。
谢泽抚着他的眉心,语气上扬道:“伤心了?我被你放鸽子的时候也这么伤心。”
明白过来他是在报复,孟珩气愤道:“你耍我玩?”
“谁耍你?说不做就是不做了。”谢泽与他对视,坦坦荡荡。
孟珩心里又酸起来了,竟有些希望谢泽是在耍他。
“以后要吃自己做吧,不过我可以在旁边指导你。”
他的嘴唇没那么红了,谢泽又朝着轻啃一下。
“外面又不是吃不到。”孟珩嘴上噎他,心里却重新甜起来。
谢泽牵着他的手躺下,侧身看着他,语气认真道:“不去米兰,好不好?”
孟珩的眼神遽然冷下来,与他对视不语。
几秒后,轻问道:“你也觉得这是逃避,是吗?”
谢泽才不怕被他这样盯着看,耸耸肩道:“这算什么逃避?就算真是逃避,我一个逃避到连班儿都不上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你?”
孟珩的眼神这才重新软下来。
“我之前觉得,钱能解决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可看着你们家我就发现,这解决不了的百分之一也挺要命。”谢泽道,“反正你哥现在人不在国内,你既然答应他了就不能现在走,是吧?”
孟珩没回答他,静了一会儿道:“我真不想去管那堆破事,费力又不讨好。我哥的助理汇报上来的东西我听不懂,不签字还不行,签了字又提心吊胆。”
谢泽听他抱怨,等他都说完了才安抚道:“你哥留的助理不是很靠谱吗?你别跟着瞎操心。”
“再靠谱也有专业壁垒啊,他平时做的工作又不是这些。”孟珩面朝天花板,躲开谢泽的蹭蹭。
谢泽沉默了一阵子,犹豫着松口道:“实在不行的话,你要有什么拿不准的,我帮你把把关?”
“关”字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孟珩干脆利落地一声“行”。
大事不妙。
嘿嘿嘿上钩了上钩了孟老板主打一个反客为主明明在被谴责还要反过来套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