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答不上来,这其间有很多事情,很多原因,而这些事情和原因,小侄女还太小,他并不想让小侄女知道得太早。
神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伤心,没有失望,只有好奇而已,仅仅是这样而已,没有什么事情在神奈的眼中是‘理所因当’的,对她而言,那些‘理所因当’给她的的感觉只有好奇。
为什么是这样,哦,原来是这样。
大约是这个感觉。
知道之后还会不会把那些事情当做一回事儿,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宇智波斑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太过离经叛道,仿佛骨子里就深藏着离经叛道的基因。
当年的千手柱间和他的想法在全忍界已经是算得上是非常离经叛道的,但是这种离经叛道并不是天生的。
祖辈传下来的观念他们都有好好地去接受,后来的离经叛道也许是因为受不了亲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去,再加上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好友,否则他们也许会如先辈一样循规守矩地度过一生。
如果换了是宇智波神奈,她也许会遵守那些规矩,却永远不会打心里去接受那些东西,遵守与接受,那完全是两码事,两者达不到统一的话,那么那些规矩随时有可能被她本人颠覆掉。
同样的,惯例那些在人们眼中理所因当的东西,宇智波神奈也只是抱着好奇的态度,像是孩童见到了没见过的新奇事物一样,隔几天就失去了兴致。
宇智波斑有种预感,未来的宇智波神奈实力如果达到千手柱间和他这个层次的话,绝对会是让所有人都头疼不已的存在。
离经叛道,也意味着不受束缚,条条框框的规矩,世人遵守的道德,能束缚住她的只要心里的底线,保不齐小侄女会比他这个忍界修罗还要臭名昭著。
宇智波斑说不上这种感觉是什么,庆幸?庆幸什么?庆幸小侄女没有因为父母不在身边产生负面情绪?负面情绪这种东西,神奈从小基本上就没有,她连喜怒哀乐都很少表现出来。苦涩?各种意义上,神奈之所以被迫远离父母,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他。
神奈不懂不代表他不懂。
但是宇智波斑没办法跟目前的神奈解释这些。
“奈奈,你想见你的父母吗?”发现神奈开始换牙的第二天,宇智波斑突然问了小侄女一句,“会想要和他们一起生活吗?”
小侄女歪了歪脑袋,“想见他们,因为是父母。”
宇智波斑顿了顿。
“但也不太想。”神奈又说。
这会儿宇智波斑真的不太理解小家伙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了。
“我还是习惯和伯父一起生活。”小家伙认认真真说,“换了别人我可能就不习惯了。”
想见,是因为他们是父母,身为女儿的她对给予她生命的父母很好奇,至于一起生活,就目前而言,神奈心里最适合和她一起生活的还是把她抚养长大的伯父宇智波斑。
虽然不是‘父母’,但是地位从来不比父母低,也许还要高一点。
宇智波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给小家伙的脑门来了个脑瓜崩,崩得她捂住额头捂了好久,确定宇智波斑不会再崩她脑瓜才松开了。
结果当天中午午饭过后,宇智波斑一个没看住,宇智波神奈又给千手柱间和他的傻逼儿子拐出去玩儿了,宇智波斑抡起团扇满村子找人,一直找到了南贺川河岸,看到某个黑长直就是一顿打,打完之后才知道,今天这个狗逼居然只是带着俩孩子来南贺川打水漂而已。
千手柱间蹲在河边一边散发着浓烈的丧气,一边哭唧唧,嘴里叨叨着‘斑好过分,我是这种人吗’、‘我真难’之类的话。
本来觉得理亏的宇智波斑拄着团扇,一时之间槽多无口,心里不自觉地开始吐槽,你就是这种人、你难什么?难的人是你的白毛弟弟、你自己不做人你自个心里没点逼数吗?……
啊,他好像是在这之后被千手柱间拉去一起喝酒的,俩孩子登时就趴在酒馆桌子边,酒馆老板还特地给俩孩子准备了牛奶。
后来后来……
嘶——
宇智波斑揉了揉太阳穴。
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好歹他今天上班没迟到,隔壁的好友今天一大早起来被漩涡水户罚着在院子里顶缸拎水桶跪搓衣板,头顶一个水缸,手上拎着两个水桶,膝盖上跪着搓衣板。
好样的,跪的居然不是手里剑。
真惨。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地想。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回家的?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