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收养美琴的呢?”宇智波富岳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都叫我妈妈了,我能怎么办?”宇智波神奈轻笑,“也不好就这么丢掉。”
“就这样……?”宇智波富岳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
“不然呢。”宇智波神奈耷拉着眼皮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无所谓的意味,“多大点事情,难道我非得弄得苦大仇深么?”
到嘴的话被宇智波富岳噎了回去。
“那孩子可是拎着刀,气势汹汹地冲进大名府,用刀尖对着我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一副要给她亲生父母报仇雪恨的架势。”宇智波神奈的语气带上了点漫不经心的调侃。
那也是宇智波美琴为数不多情绪如此失控的时候,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
当年的事情回想起来,震惊和痛心倒是没多少,有的只剩下类似见识到稀罕物种的新奇,毕竟这孩子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乖乖的,温顺得像是毛绒绒的小兔子,那副样子可不多。
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一起长大,一起从忍者学校毕业,虽然截止到今天,宇智波富岳从来没见过她的母亲,但他很清楚,即使两个人相隔两地,宇智波美琴非常爱她的母亲。
对于宇智波美琴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要和重要的母亲兵戎相见更为痛苦了。
无论是对母亲还是对女儿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宇智波富岳张了张嘴,哑然地开口,“那您……”
“我直接让式神把她丢出去了。”宇智波神奈托着腮,无论是目光还是眼神都是淡淡的,这说话的语气,仿佛只是让式神把突然闯进家门的流浪猫赶出去似的,“我让她滚。”
宇智波富岳:“……”
饶是宇智波富岳此刻浑身上下缠满绷带,也透出一股子一言难尽的复杂情绪来,并且带着浓烈的谴责意味。
“你那是什么表情?”宇智波神奈蹙眉,“我可是批了半个月的奏章和文件,好不容易睡下不到半个小时。”
宇智波富岳:“……”
这个人居然还好意思问他?!
“从收养她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宇智波神奈摸了摸下巴,“不过我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
没有结界的情况下,她的睡眠质量奇烂,连睡不睡得着都是个问题,因此起床气会格外旺盛。
无缝衔接跟个永动机似的加了半个月的班,好不容易睡下,对方挑准了时机似的,直接踹翻了太政大臣府邸的大门,这个时候跑过来简直是往她枪口上,撞踹门的人不挨打,谁挨打?
宇智波富岳:“……”
所以你就这么把人丢出去了?!
“我让角都把人丢到了雨之国。”宇智波神奈说,“还下了半年之内禁止进入火之国的命令。”
是了,典型的滥用私权。
“……”
宇智波富岳麻了。
“随随便便就让人把情绪挑起来了,动手之前也不好好做个计划。”
宇智波神奈自顾自地开始吐槽,完全没有把宇智波美琴对名义上的母亲持刀相向的大逆不道之举当做一回事儿。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在意的只是宇智波美琴在拎着刀上门前没有想清楚,也没有保持冷静。
宇智波富岳:“……”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被刺杀的自觉啊?!
“大约半年后,她哭着来找我,我原谅她了。”宇智波神奈一条大腿叠在另一条大腿上,耸了耸肩,“就这么回事儿。”
宇智波富岳:“……”
就这么回事儿……就这么回事儿个棒槌啊!!
宇智波富岳一肚子的槽想要吐,却又不知道从何吐起,就这么把槽吐出去说不定还得挨揍。
宇智波富岳平复了一会儿一肚子复杂的心情,稍微把得到的信息在脑内捋了一遍,而后轻声开口。
“您是故意的吧。”宇智波富岳说。
宇智波神奈抬了抬眉梢,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能下禁止进入国境的命令,您在大名府的地位很高。”宇智波富岳确定地开口,“刺杀大名府要人是重罪,但木叶却没有将美琴列在叛忍的名单里。”
擅自离开村子,寻常的忍者拎着刀冲进大名府闯入重要人员的府邸,多半会在被制服后被木叶严肃处理,禁止进入国境,将其丢到了雨之国,这跟变相要木叶把人列入叛忍名单没什么区别,事情势必会闹得沸沸扬扬,可这件事情至今都没有什么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