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關完窗,細細感受了一下,沒那麼冷了。
八九月的天,小孩子的臉,反覆無常說變就變,最近還經常下雨,陰風一陣一陣的,她一個健康的都要在護士服裡面套一件長袖,更何況病人們。
最要緊的是,醫院裡的空調開的還很低,兩邊吹著,更要命。
如果是一般人其實還可以添衣服,他大概是沒有合適的,始終一套薄薄的病服。
走廊里其他家屬和病人里里外外都套著自己的衣服,只有他例外,還沒有人看護。
南枝弄好回到病床櫃桌前,將醫用垃圾處理後還是沒有下班離開,而是繼續穿著那身護士服,晃悠到走廊最盡頭。
剛到就見窗戶不知道被誰又給打開了,而且比剛剛還大,開到了底。
她蹙眉走過去,剛要關,被走廊其他病患家屬阻止,「味太大了,散散氣,別關。」
南枝找著藉口,「開空調了,不能開這麼大。」
那個患者家屬堅持,「醫院那麼大,還差那兩個空調錢,打開別管。」
其他家屬也湊熱鬧,不讓關,只說味太大,在洗手間旁邊,味確實是有點的,不好關,但是外面風太大,過堂風很傷身子。
南枝最終還是沒關,只是回頭,望著嘈雜的走廊,和進進出出的洗手間,聞著空氣中隱約的氣味頭疼地擰了眉。
這裡不能住,要給他轉到病房去。
她說風就是雨,立刻就去安排。
宋青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瞧不見後才低頭,望著手上的針頭沉思,在想是誰幫了他。
他那群親戚是不可能的,早在他爸媽去世後就斷了個七七八八,哪怕來,也是說兩句客套話,曾經關係好的丟下一兩百塊錢。
看病人要送禮,大多數人拿來的東西都是過年吃不完剩下的,很多都已經過期,就是一堆垃圾而已,這樣的人怎麼會花錢幫他。
他叔叔嬸子也不可能,剛住院半昏迷半醒著時,倆人和其他親戚一起,商量著勸他跳樓自殺,訛醫院一筆錢,這筆錢給誰,自不必說。
他叔叔嬸子一開始是同意的,後面大抵是良心發現,又沒有那麼做,只悄悄地跑掉沒有使壞已經算不幸中的萬幸。
同學嗎?
他平時習慣獨來獨往,沒有朋友也沒有關係好的同學,他不認為有同學會願意給他繳費。
那是——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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