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眉注意到,
这个时候她的右手拇指,
是完好无损的。
突然间,夏婕在此刻猛地一把狠狠推开他,近乎是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呜咽着摇头退后:
“不要…嘉合,求求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徐嘉合却在不断逼近,
“对不起老婆,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唯独不能忍受在你心里还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
在夏婕骤然尖叫的一刹,徐嘉合快步上前牢牢捉住她的右手手腕,大力拖着她朝厨房走去。
“如果你真的爱我,”
当镜头场景切换至厨房,当徐嘉合从刀具收纳架中抽出砍骨刀,当他挥刀而起的这一刻——
这个男人,借以最肮脏卑劣的手段,为一名画家的人生做下宣判:
“以后,就再也不要画画了吧。”
起初以为会有的血腥,
在这个瞬间,
发生了。
时眉没有亲眼目睹,是岑浪在无比极限的刹那及时捂住了她的眼睛。
而视觉被遮挡的副作用,
是听力乘以双倍的敏锐,于是她不能再清楚分明地听到了。
听到了那根断裂的拇指指节;
听到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
她听到了,夏婕这荒谬的、破败的、行将就木的人生。
“所以,徐嘉合要的爱从不是夏婕为他而死。”
再开口时,时眉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有些失真。
岑浪关闭画面,捂盖在她眼睛上的手掌移落在她的脑后,一下下力度轻柔地抚顺她的长发,嗓音低淡:
“他要的,是夏婕为他而活。”
心甘情愿地为他而活,
丢掉全部自我意识地,
只为他而活。
凌晨,环浪天合中心后街。
露天酒吧营地。
以蓬伞搭设而置的卡座紧密林立,霓虹灯串流泻似星河,璀璨长明,台上乐队奏演低缓爵士曲,掀腾酒色喧嚷。
女人包下场内最大的卡座。
独设阶梯之上的高处,
特殊性尤为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