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有话,盛一诺听出来了,不过他不久之前才让她不必觉得亏欠他,现在又这副语气,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快改变了主意?
施夏茗静静地看着沉思的女人,薄唇难得有了颜色,水润的红色十分光泽,丰润的唇瓣让人想吻上去。她不会知道,令他忽然改变主意的原因就是她要跟商徵羽联系这件事。她处理事情的度之快让他明白,有些事并不能走长线。
迟疑片刻,盛一诺谨慎地说:&1dquo;施医生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
&1dquo;是么。”施夏茗嘴角嘲讽地勾了勾,却不知道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她,但他的确帮了她忙,当场就打了电话。
商徵羽听到盛一诺要求见面时还非常惊讶,她才刚搬出医院没几天,怎么忽然就好了?还要见他?
对此施夏茗没解释,约了时间就挂了电话,然后把信息告诉盛一诺,道:&1dquo;记住你刚才的话。”说完,站起身便走。
&1dquo;等一下。”盛一诺叫住了他。
施夏茗回眸看她,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她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1dquo;什么事?”她老不说话,他只好亲自问。
他一开口她就想起来了,赶忙说:&1dquo;是这样,如果商徵羽这边的事顺利的话,我可能过几天就搬出去,然后回酒店上班。”
&1dquo;哦。”施夏茗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脚步走回了她面前,垂眼睨着她,眼神很具侵略性。
事实证明,虽然商徵羽用的办法太差劲,不如他的布局稳妥,但毕竟两人目的不同,商徵羽是为了得到她,与她行乐,而他恰恰相反。
不过,现在显然不能再慢慢来,这样虽然可以维持他在她面前的形象,让她在了解到自己车祸的真相以及往事时仍然相信他、毫无防备,但像她这种动作很快的小鱼,直接点也许更有效。
其实,她的车祸对他来说并不算好事,但那已经生了,这也许就是报应,对她是,对他也是。
盛一诺还在纳闷他怎么忽然回来了,他这样子让她觉得很陌生,有点招架不住。
见她那样儿,施夏茗轻嗤一声抬脚上了楼,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前,丢下一句:&1dquo;把碗洗干净。”
&he11ip;&he11ip;
盛一诺去见商徵羽时穿着买的黑裙子,搭了件白衬衫,没穿外套,全身就两种颜色,非黑即白。
商徵羽坐在咖啡厅角落,这是之前定好的位置,不然他肯定会定在某会馆包间,那更符合他的身份。
这次他没带助理和保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乍一看还很不习惯。
盛一诺安静地落座于他对面,服务生上来问她要喝什么,她什么也没点,因为她很快就走。
&1dquo;是你自己要见我?”商徵羽不确定地问。
盛一诺点点头说:&1dquo;是我要见你,我已经全都记起来了。”
商徵羽表情有些微小的变化,但还是笑得很斯文:&1dquo;哦?全都记起来了?哪些?”
&1dquo;哪些?”盛一诺露出一个娇艳的笑容,&1dquo;你骗我的那些。”
商徵羽没说话,只是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1dquo;商总,你乘人之危的事我不想追究了,怎么说你也算救了我,还接济了我一年多。”她从背包里取出一张卡推到他面前,&1dquo;这里面的钱应该够了,密码是六个零,今后咱们各不相欠,再见。”她说罢就要离开,但商徵羽的话让她停住了脚步。
&1dquo;一诺,你要走可以,但我提醒你一句,小心施夏茗。”他刚刚才查到的一点儿消息,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盛一诺转头望向他,冷淡道:&1dquo;商总多虑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阴险狡诈。”
商徵羽笑着说:&1dquo;我阴险狡诈?那你怎么形容施夏茗?白衣天使?”他冷哼一声,&1dquo;可笑。”他站起身来到她旁边,&1dquo;如果你不把我今天的提醒放在心上,那你最后只会比跟着我时更惨。”语毕,他丢下钞票买单离开了这里。
盛一诺僵在原地,因为那些话而失神。
商徵羽是个把她骗得很惨的人,现在他这样中伤施夏茗,她并不怎么相信。但不得不说,她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离开咖啡厅,她直接回了施夏茗的别墅,推门进去时,他正拿着本书要上二楼,见她回来了,他停住脚步说:&1dquo;看来你全都解决了,恭喜。”
盛一诺现在看见他莫名有股怯意,她沉默了一会才说:&1dquo;解决的有点太顺利了,感觉很不真实,而且&he11ip;&he11ip;这下我欠你好多钱了。”
盛一诺给商徵羽那张卡里的钱,是从施夏茗这借的。通常情况下,一个女人还愿意花男人的钱,欠着男人,就是还念着他。等她只想着怎么把钱还清时,才是她真要放弃那个人的时候。
施夏茗慢慢走到她身边,侧眼凝视着她,她的肌肤很白,像珍珠一样泛着漂亮清雅的韵致,一如往昔。
看着这样的她,他忽然道:&1dquo;过去了一年多,你几乎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