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雪,虽然你的命星黯然无光,但我相信你绝不会轻易死去,长生天没有遗弃我。”
“镜雪?”素鸣衍细细咀嚼着,“倒是个好名字,镜雪·厄喀德,不错呢。”
“厄喀德的脸色有些不对,看来此人的身份不低啊,竟然令一直从容淡定的厄喀德感到害怕了。”尤溪眼光锐利,将站在百丈外厄喀德脸色的细微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哦?”素鸣衍重创未能痊愈,感官也下降许多,只看见来人将厄喀德搂入怀中,倒看不清厄喀脸上的神情。
“殿下,怎么办?”千贺长琴、岐伯都迫不及待的将羽翼撑出身体。
“优楼殿下,可否过来一聚?”素鸣衍抬起头说道。
“不可!”尤溪、千贺长琴、岐伯、卢扈等人异口同声的劝阻,虽说他们有把握将青年留下来,但若是让青年过于接近殿下,只怕冲突时所产生的能量风暴不是殿下此时的身体能承受的。
素鸣衍淡淡一笑,说道:“我的部众担忧我的安危,优楼殿下能否自行禁制再过来一聚呢?”
素鸣衍的声音不大,但是青年却听得清清楚楚,轻蔑的扫了素鸣衍一眼,朗声说道:“羽嘉王下难道只有这点气度?”
“我只想看看优楼殿下对镜雪姑娘的诚意,既然不想下来与我一会,那就请优楼殿下回去吧。”
星林·优楼,以青岚的习惯则称优楼星林,他环四顾,雷云兽悬浮在云层之下,以猎食的目光凝视着敛翼站在优楼星林身后的风鸟,紫狻兽悠扬踱来,正跃上一方巨岩,小紫狻兴奋的迎过去,千贺长琴、岐伯肩后的羽翼将张未张,但是身体自动浮起,血契武士及从左营挑选出来的精锐千贺武士也都浮到空中,此时的情形,就算厄喀德解除禁制,他们俩人也不可能突出重围。
优楼星林淡然一笑,身上耀出浅蓝色的光斑,一闪就黯淡下来,他身后的风鸟也迅萎糜起来,岐伯羽翼一展,迅疾飞上岭嵴,确定优楼星林给自己加了禁止,但是还是小心的在他的身上多加了一道禁制,才引他们走向半山腰上的平坡。
厄喀德轻叹了一声,问优楼星林:“你怎么会在燕云?早知道你在燕云,我也不会出秘音。檀那明河本答应释放我,没想将你也牵累进来。”
“长生天不会遗弃我们,能见到你,又说什么牵累不牵累?”优楼星林侧头看向厄喀楼,眼神满是温柔。
厄喀德毕竟气度不同于常人,事已至此,倒没有什么好后怕,走到素鸣衍的面前,说道:“下为什么会猜到星林的身份?”
“如果有人甘愿做影子,那他看到的东西绝对比我们要多得多,就算贝迦极力掩饰优楼殿下离开贝迦的消息,但是有心人总会知道。”
厄喀德见素鸣衍坦然承认将秘间展到贝迦境内,心里微惊,不但是她,尤溪、卢扈等人也不知道素鸣衍在裔天商队之外布置秘间的事,但经素鸣衍一提,他们心中就浮现了一名人选,这个应该消失也早就消失三四年的人。
“殿下答应送我返回贝迦,此话可是当真?”
“当然当真,我好歹是一郡之王,说出的话且能儿戏,”素鸣衍摆摆手,“优楼殿下都找到燕云来了,我更不会食言,我就派几名千贺武士送镜雪姑娘回贝迦,”说到这里,素鸣衍停顿下来,厄喀德的脸色果然大变,素鸣衍又笑着说,“优楼殿下初到燕云,也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素鸣衍脸色一肃,转身对岐伯说道:“你挑选几人,护送镜雪姑娘过金微山,小心避开贺兰山东麓,以免遇上羲人。”
“羽嘉王既然知道星林殿下的身份,为何不惜得罪整个帝国,也要将星林殿下留下?”厄喀德脸色苍白,虽说身上施加的好几道禁制,与长生天的联系被强行割断,甚至丹劲都无法使用,但是厄喀德的眸光依旧犀利,仿佛一柄锋利的刀子,直欲剖开眼前这人的胸口。
“贝迦帝国吗?”素鸣衍轻笑起来,神情着洋溢着轻蔑与放肆,“数年之前,我还以为贝迦帝国的龙骑敢越过金微山,迄今看来,不过如此。优楼殿下时常出没燕云,不惜藏身于流寇之中,想来是贝迦国中坚持南下燕云的中坚力量。既然优楼殿下对燕云极感兴,不妨留在燕云住上几年,等住腻味了,再回贝迦不迟。”
“下今天所为,只会为燕云带来滔天巨祸,”厄喀德警告道,“人有什么能阻挡龙骑的锋芒。”
“哼!”素鸣衍对厄喀德的威胁感到十分不悦,“你想看看我的手段吗?”左手遥指还站在岭嵴上的风鸟,从指尖射出一道绿芒。
风鸟被绿芒击中,高及常人身体的鸟体剧烈颤抖起来,天空一般湛蓝色的羽毛纷纷洒落,被大风吹入岭下的洪水中,风鸟的身体在迅的风化,转瞬间化成一蓬尘埃消失在风中,只有坚硬如铁的骨骼还保持生前的姿态站在岭嵴上。
“你!”优楼星林眼前心爱的骑兽转瞬间就风化成一堆白烟,心脏仿佛被刺穿似的剧痛起来,手指着素鸣衍,因极端的气愤与悲痛,英俊的脸扭曲得厉害,以致说不出话来。
“毁灭之光!”厄喀德忍不住惊呼起来,“映颜花、楚布河、毁灭之光,不接引星辰之力,就直接施展毁灭之光,阿多奈大神的秘密究竟有多少被你窥破?”厄喀德侧身看见优楼星林痛苦的脸色,严厉的注视着素鸣衍,“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神眷之子,你若敢伤害星林殿下,你准备迎接帝国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