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的人都停下手上的事朝他们这边看过去,少爷们最喜欢看热闹。
杨则惟肆无忌惮地看着陶年,灯光昏幽,他觉得陶年比他更似整容模版,淡颜,极为精致的面容。
特别那双眼睛,看谁都一个眼神,平平淡淡像湖水,杨则惟很想朝里面扔个石子,看看泛起波澜是什么模样。
陶年淡淡地握上杨则惟的手:“你好,陶年。”
十指相触,暖化了指尖的冰冷。
陶年率先放手,杨则惟还想说些什么,但江叙秋没放过他,拱着人到前面,迟到自罚三杯。
人多热闹,助兴的酒水开了一瓶又一瓶。
陶年手上的那杯酒始终没下去过。
陶年的眼神环绕了包间一圈,杨则惟身边各自坐了两个人,男的,女的,更有大胆者拿着酒往杨则惟腿上坐去。
一秒后,陶年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神。
时间不早,陶年抱着羽绒服起身,同正在和女伴调情的江叙秋说了一声“有事走先”。
江叙秋习以为常,说让司机送他。
陶年以没喝醉委婉回拒了。
走出包间失去了暖气,陶年穿上那件臃肿的羽绒服离开私人庄园。
杨则惟推开了腿上的人递过来的酒,语气直接,眼眸还带着不羁的笑意:“下去。”
那人是圈里爱玩的少爷,杨则惟来京两个多月,次次派对都有他的身影,他知道杨则惟爱玩,难得找到这么对他口味的人,那就一起玩吧。
小少爷揽着杨则惟的脖子:“杨少不肯赏面吗?”
杨则惟拿开脖子上的那只手,一声不吭从沙发上起身,坐在他腿上的少爷跌倒在地,手里的酒杯没拿稳,浇了自己一身酒。
小少爷怒瞪着始作俑者:“杨则惟!”
玩,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很明显杨则惟没这个意思。
今晚这局是江叙秋是组的,这个祸害也是他邀请来的,只能自己过去解决。
杨则惟似个没事人,转头就往角落坐去。
陶年离去,桌上的酒杯还没有被收,杨则惟拿起那杯酒,像原主人一样,放在鼻下闻酒,红酒的香气已经完全消失。
闻不出个所以然,杨则惟微微仰头尝了一口,不是他的口味,但又忍不住再尝,直至口腔熟悉这个味道。
个个美人在怀,没人发现杨少爷像个变态喝别人喝剩下的酒。
开学第一天有人和杨则惟提过陶年。
“你是港岛人?我们班有个同学是广市,他叫陶年,说不定你们谈得来。”
杨则惟顺着那人的眼神看过去,在第一排只看到了一个围着棕色围巾的圆脑袋,头顶上的发旋长得还挺周正。
谈得来,杨则惟和谁都可以谈得来,唯独没有和陶年交流过一句话,他要的可不是谈得来这么简单。
陶年是被冻醒的,昨晚嫌热冷气调得太低,盖着的被子卷到一边,一早起床鼻塞喉咙痛,转头一看,加湿器忘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