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师声泪俱下的祈求师服,能够看在私情和大义的双重因素上,能够支持帮助兄弟二人回国复位。
师服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成师,心中暗自想道,这可是他们晋国公室的私事,姬叔虽然不咋样,但是待自己也算不错。
我可不能轻易掺和废立之事,丢掉自己的荣华富贵,师服赶紧上前搀扶成师道。
“公子请起,不是我不帮助你们兄弟二人,只是……。
我也有难言之隐,我身为晋国卿士,身居太傅之职,虽说姬叔夺位违反周礼。
但是他待我不薄,这咱就不说了,再说他是晋国国君,我是太傅,晋国上卿,中军将。
掌管着晋国军队,势必要听从国君之命,如果我拿着晋国军队攻打国君。
这天下人会认为我师服是叛臣贼子,今后我们世代都会被人唾骂。
再说了,姬叔的晋侯位子,那是得到周宣王天子册封,我作为一个小小的晋国上卿,怎么敢违反周天子号令,作乱晋国”。
我念及晋穆侯和咱们师徒情分,不把你捉获归案已经是网开一面,你们二人还是快快离去,倘若走漏风声,我只能拿你交给晋侯处置,就休要怪我翻脸不认人,说罢师服背身而立。
成师跪着过来抱住师服道:“如果我们兄弟二人,不能手刃晋国贼子,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师傅担心的无非就是周天子怪罪下来,我可以坦白的说,都城镐京有我们的人,只要我哥哥能够回国继承君位。
朝廷自然有申侯等人周旋,如今周天子刚上任,和诸位元老不合,他们制约周天子,周天子也只能承认姬仇的晋侯之位”。
于是成师将申侯等人,联合姜,申,条戎,准备如何帮助姬仇回国复位的计划,详详细细的告诉师服。
师服一听心中暗想,看来此事注定要发生,晋侯姬叔去了岐山,这样姬仇成算率相当高。
这姬叔确实没有治国理政的水平,并且政治思维固化,从他杀杨姞,盲目实行籍田制就知道,即便姬仇不回来打他,早晚他也会落个当年周厉王的下场。
师服权衡利弊,最后装着一副不忍心拒绝师徒情分的样子,勉强答应了成师。
但是师服告诉成师,自己保证汾隰地区守军原兵不动,我在都城有个亲信叫无圩,他已经被我调到都城守城门。
你们在姬叔回来前,带兵攻打都城翼城,到时候我写封信给无圩,让他里应外合配合你们攻占翼城。
如果我这样帮你们,你们都拿不下翼城,掌控不了局势的话,可见你们兄弟二人也是废物点心。
那就别怪为师我翻脸无情,我不能看着晋国陷入无止境的内乱之中。
到时候周天子和晋侯肯定会给我下昭命,让晋国军队参加平叛,到时候我不但不再帮助你们,反而会率军平息叛乱,到时候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成师听闻大喜,赶紧磕头道谢道:“多谢太傅,我们一定尽力前去攻打翼城,成师代表太子姬仇,永世不忘太傅恩情!”。
随后成师和隰叔又离开汾隰,返回姜邑,太子姬仇早就在边境带着人马等待。
看到成师和隰叔安全归来,就知道此次出行应该是事情办的八九不离十,于是赶紧过来迎接。
姬仇道:“弟弟,怎么样?太傅答应了吗?”姬仇迫不及待的询问成师。
成师高兴的告诉大哥姬仇,将太傅师服答应帮助咱们回国复位,但是他又将师服告诫的话说给姬仇听。
姬仇心说,这个老狐狸,他这是还不放心我,算了这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姬仇和成师,隰叔等人回去,和姜戎首领商议,如今晋国西北部的兵力,全部归师服管辖,我们已经劝说师服,他答应不会攻打我们。
只是要占领都城翼城,必须靠我们自己,但是这毕竟是晋国内政,如果姜戎和申戎军队公然进攻晋国都城。
这样势必会引起晋国国人的反感,所以姜戎的人需要衣着晋人服饰,打着晋国百姓的旗号,然后我才能游说翼城那些和姬叔不合的卿士,以及摇摆不定的人。
随后大家商量好,姬仇和成师,隰叔等人带领三千姜戎部队,趁着姬叔不在家,突袭都城翼城。
姜戎和申戎,条戎,丽戎将大军分列晋国边境,以防事情生变。
紧接着姬仇赶紧派人将消息传给都城镐京的申侯,申侯当机立断,前去找郑桓公商议此事。
申侯道:“王叔,那晋国姬叔不施仁政,残害宗亲,撺掇君位,这是有目共睹之事。
先王当时年老昏聩,此事不了了之,如今大王继位,咱们宗周朝廷可不能糊糊涂涂。
对于违反周礼,弑君夺位,残害宗亲,这可都是十恶不赦的重罪。
如今晋穆侯的太子姬仇,还有公子成师,如今要上报周天子,允许他回到晋国,讨伐逆贼姬叔。
“周天子一直致力于维护周礼,如果对此类杀君夺位之事放任不管,或是态度模棱两可,那么日后各国诸侯中的贼子、心怀叵测的恶徒必将纷纷效仿。
如此一来,宗周必将陷入礼崩乐坏、天下大乱的局面。”
郑桓公听完眉头紧锁,他可不傻,心知肚明这其中必定有申侯的手笔。
谁都知道周宣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晋国换成自己的人。
如今晋国可谓是周天子的左膀右臂,可这样一折腾,万一姬仇成功夺取晋国,周天子不仅会少一个帮手,还会多出一个强敌,而申侯则会多一个助手。
想到此处,郑桓公不禁皱起眉头,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向周天子禀报,由大王来决断。”
申侯一看郑桓公不接招,于是道,老郑,咱们两个能不能谈谈。
你看你的郑国是周宣王封给你的食邑,方圆不过五十里,我在王几之内的食邑有八十里。
这次咱们挑明了说,晋国的事情我管定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装作不知道,将来出了什么问题,我一人承担。
作为回报,我将我的食邑土地划给你三十里,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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