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祺声条件反射般想拒绝。
但，看到那双认真期盼的眸光，话到嘴边就咽回去了，随即点头，“可。”
舒念会心一笑，准备离去时，被霍祺声攥住，“等会儿。”
“啊？”
霍祺声道：“稍等一刻钟。”
为什么要等一刻钟？
直到霍祺声耳廓红透，红着一张脸，视线落在遮住下体的被褥。
舒念似反应过来，脸一瞬间红透了，多日来的相处，两个人之间对这些男女之事，也就差坦诚相待了。
她干脆绕过屏风，到外间的桌边坐下，直到霍祺声说：“念儿，喊疏影进来。”
舒念应了一声，开门就与简顺、疏影对视上。
“王爷唤你进去。”她对疏影说。
疏影抱拳，“是。”跟随舒念进了主屋。
在疏影的搀扶下，霍祺声站了起来，疼的额头冷汗直冒，也咬牙坚持着。
疏影担心的问道：“王妃，王爷还未恢复，现在这样训练真的有用吗？”
舒念知道疏影担心什么，只道：“王爷这双腿已经很多年没有行走了，自然如初生婴儿一般，需要学习走路。”
说话间，她也站在霍祺声的右边，“王爷，让妾身当你的拐杖吧。”
她拉着男人的手，搭在她孱弱的肩上。
霍祺声看她时，微微一笑，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只可惜，不过几步，他就疼的脸色巨变，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连同皮肉筋骨都撕裂了般的疼痛。
“王爷。”
“王爷。”
舒念和疏影异口同声的喊出声，舒念看着心疼得不行，“要不再缓一缓……”
“不……”
霍祺声痛极，却还是嘶哑着说，“我-能-行。”
“王爷……您一定能行。”她对自己的医术信任，也对霍祺声莫名的信任。
她看向疏影，两个人眨眨眼，默契的带着霍祺声又走了一步，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一步接一步。
尽管他像是被风霜雨雪摧残了般，可，他的确在两个人的努力下走了六七步。
“王爷，您还好吧？”疏影单膝跪在床沿边上，眸中尽是关切之情。
霍祺声惨笑一下，“本王无碍。”视线落在舒念身上，后者微微一笑，满是敬佩之情。
重新洗澡，擦药，做完这些事情，天也暗了。
舒念说：“从今往后，妾身每天都陪王爷做康复训练。”
“好。”
“明日让简顺找工匠来，在院里打一些工具，帮助王爷康复。”
“好。”
王爷总是什么都说好。
正月初六。
舒雨曦在床上病了好几日。
今晨，她强撑着起床，让翠珠给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又要出门。
舒鸿鹏下朝回来，怒斥道：“嫁给平遥王已是事实，你又要去哪儿？她不可能会帮你求情了。”
舒雨曦眼泪决堤，“爹爹，你，你不是说我才是舒家的希望吗？”
“你认命吧！”他闭眸，脑海全是近日孤注一掷再次恳求皇帝的画面。
皇帝不怒自威的面容，三分讥讽，七分随意的道：“怎么，皇族子弟，还配不上舒爱卿的女儿？”
一句话，他还能说什么？
“舒爱卿莫不是觉得自己的闺女是宝贝，朕的堂哥堂弟们就是草？”
“爹爹，您就不能求求姐姐吗？”
舒鸿鹏红了眼，“你还敢提，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念儿，让她如此憎恨于你，不肯帮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