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少在家，常在自己的宅子里，所以并不清楚镇远将军府里的事情。
想着，视线从糕点上挪走，大步出了二堂，正看着舒念和她的婢女同撑一把伞走在雪中，这会儿正上了长廊，直至不见身影。
舒念说的话，透着古怪！
这得多大的委屈和怨恨，才让她如此绝情？
————
大雪连下了三天。
舒念同清宁，香茗等几个丫鬟在院里堆了好几个雪人，一个个冻的手冰凉通红。
疏影推着霍祺声过来时，就看到舒念和下人堆雪人，笑容明媚如天上明月。
这样的笑容难得且珍贵。
他一时间看痴了。
“王爷来了，奴婢参见王爷。”有下人看到霍祺声行礼。
舒念等人才回头看。
男人一身玄衣坐在轮椅上，除了他本身和疏影，周遭都是白茫茫的积雪。
他戴着银色面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与她对视。
舒念过去，“王爷去宫里了？”
“嗯。”
“外边冷，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回屋里去暖和呀。”
霍祺声伸出双手。
舒念微微一愣，将双手递过去，男人握住她的一双小手，音色靡靡，“王妃冷吗？”
他那双手又大，又暖和。
将她一双冻红的小手完全包裹着，她还看得入神，心间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的，男人低头，哈热气在她指尖。
舒念张了张嘴，有什么暖洋洋的东西直往她心间钻，心痒痒的，看着他一遍遍的哈气，白雾般的气体一遍遍在院中消散，却在她心上定格了许久。
“妾身……妾身不冷。”舒念看着他，那张脸被银色面具遮挡，只看见那双眼，不似从前那般或如死潭、或阴鸷、或鹰隼般锐利。
“都冻成冰了。”他笑着说，微微抬手，疏影就推着他走，舒念也被他牵着一只手往主屋去。
进屋后，舒念替他将貂毛披风解下来放在横杆上，看清宁端了热茶来，也接过来递给霍祺声。
霍祺声接过茶杯，顿了一会儿。
舒念问道：“王爷怎么了？”
霍祺声挥手让清宁等人离开，他才问道：“王妃在将军府时，也这般伺候别人吗？”
舒念一愣。
在将军府，倒也没什么人让她这般谨慎细微的去伺候。
但，在将军府，她根本就像个透明人，好事轮不到她，坏事第一个就把她推出去。
“不是。”想着，舒念摇了摇头。
霍祺声看着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道：“本王已经这般了，唯一能给王妃的便是自由，王妃想做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在王府之中，随王妃心意。
在外边，只要本王还能喘气，捅了天本王都给你兜着。”
舒念张了张嘴，再一次被霍祺声的承诺惊懵了。
良久，她问道：“王爷为何如此？”为何对她这般好？
霍祺声抿唇一笑，想必她早就忘记当年救他的事情了吧！
旧事罢了，他也不想提那段悲惨的经历。
直道：“因为你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