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意思?”凌妙妙让他弄糊涂了。
他的语气越薄凉:“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处事,难道阿姐还要原谅他吗?”
他的嘴唇都在颤:“没有就是没有。”
慕瑶惊异地抬头:“什么意思?”
可是看这模样,他肯定已经去了,决裂已经生,马上就是黑化的关键时刻。她顾不得在乎黑莲花走错房间的事情了,飞快地收拾书和笔,轻手轻脚地往出溜:“那我不打扰你了,你一个人静静吧……”
他眸中慢慢沉淀出一种异样的冰冷:“阿姐这次还要等他吗?”
衣服却骤然被人从背后拉住。
这么多年,慕瑶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哭过。
“……你去哪里?”他的声音很低,似乎疲惫至极。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柳拂衣突然撇下阿姐离去……
凌妙妙让他揪着,手里抱着书,背对他眨巴着眼睛,“我……我去你房间睡呀。”
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奇怪了,一般人失恋被拒,难道不想自己待着静一静吗?
他知道阿姐对柳拂衣用情之深,他年少时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介入,嫉妒酸涩这么多年,几乎都快习惯了。经历数次劫难,他们一次比一次加密不可分,难以撼动。眼看他们一路展到即将成婚,他也只是觉得,或许这样就是故事的结局,是他被动接受的终点,也无不可。
“……”他缄默着,半天没能说出挽留的话,只死死拉着她的衣摆不放开。
慕声沉默地看着她的脸,若非逼到绝境,她鲜少露出过这样失态的神色。
他在一片混沌中感知到,若是让她走了,他可能即刻便坠毁。
慕瑶别过头去,飞地擦去了溢出眼角的一丝晶莹,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强笑道:“阿声,别闹。”
凌妙妙顿了顿:“好……好,我不走。”
他“嚓”地一甩,将纸拍在桌上,语气沉:“阿姐!”
他这才放开手。妙妙安顿慕声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趴在桌上,小心地睨着他:“喝点水吧。”
慕声抿着嘴唇取出那张苍白的纸,信上字迹异常潦草,只有短短两行:“情况有变,归期不定。不必等,先行。”
他不动,她将他两手拉起来放在杯盏上,随即不容拒绝地拢住他的双手,强迫他感受杯子的温度。
慕瑶脸上强撑的笑终于褪了干净,有些破罐破摔地松开手,靠在了椅子上。
二人的手交叠了片刻,前后都是暖的,慕声垂下纤长睫毛,颤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让我看看。”他一动不动,眸中满是冷意,罕见地在姐姐面前表现了执拗的一面。
温热的,顺着他的喉咙,直达肺腑。
“不管他了,先下一盘吧……”
他回暖过来。
慕声的手叩在匣子上:“让我看看。”
凌妙妙已经溜过到床边,弯着腰铺床了,她用手拍打展平被褥,半回过头:“要不……你今天就睡在我这儿吧,好不好?”
她垂下眼帘,眼角的泪痣在灯下闪光,肌肤仿若透明,“没什么,追查耽搁不得,我们先往无方镇去吧。”
他颔,任凭凌妙妙拉着他,将他安顿在她的床上。
“阿姐。”慕声的黑眸定在她脸上,敏锐地绷紧了神经,“怎么了?”
凌妙妙趴在床边,隔着被子拍拍他,眼眸晶亮:“什么也别想了,睡吧,我守着你。”
慕瑶展开信纸时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的急切,可是扫了一眼之后,她就脸色惨白地笑了笑,一言不地将纸叠成四折,锁进了匣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声:没有,没有,没有表白……气哭】
在长安停留的第三天,收到了柳拂衣匆匆递来的信,信封上还残留着连绵阴雨天的潮气,薄薄的纸被露水打得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