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姐姐都要生第二个了。”凌妙妙啧啧叹息,顺手摸了摸自己软绵绵的肚子。
写信的时候,慕瑶又怀孕了。
没有做过什么措施,她的癸水每个月还是来得很勤快,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住就是两年,两个人在等的过程中,顺便生了个女儿,就叫雪蚕。
“估计是你不行。”凌妙妙边拨拉米饭边下了结论。
不幸的是,蚕大爷没在吐丝季节,他们左等右等不到,干脆在麒麟山扎下了根,盖了座房子住下来,每天观察着看。
物种隔离不是玩儿的,马和驴生得了骡子,骡子还能生吗?不行的。
那雪魄冰丝不是他们产的,乃是麒麟山上的桑蚕吐出来的,两三年才结一次茧,可遇不可求,二人在山上巴巴地找,好不容易找到了几只稀缺的蚕。
“啪——”
魅女族群虽然摒除了暮容儿,也不敢接收慕声,到底是本着一点血缘旧情,指了一条明路。
凌妙妙吓了一跳,一口饭差点卡进嗓子眼儿里。一抬头,他把筷子摔了,正用一双黑峻峻的眼睛幽幽地盯着她。
慕瑶和柳拂衣往极北之地,一直找到隐居的魅女族群的大本营麒麟山去,中间千难万险,简直可以再写一本《捉妖。
“……”凌妙妙乐了,“你听得懂啊?”
不管未来在后宫的日子如何,总归在眼下,佩云算是得偿所愿。
凌妙妙另给他拿了一双,想塞进他手里,慕声手一收,直接背在了身后,只盯着她不说话。
向来喜爱折腾的帝姬,自己结了婚还不够,积极做媒,令天子纳了佩云,是为云嫔。
嚯,还有脾气了。
——自然,没人去得了,据说帝姬气得在婚礼上大骂宦官,嫌请柬没递到。
“我没怪你的意思。”妙妙绕过去,一边信誓旦旦地解释,一边把他藏在背后的手往出拽,“这多好啊,也不用担惊受怕,我还不想要呢。”
端阳帝姬在夏天出阁了,下嫁给了一个年少有为的新科状元,大婚之时特意在宴席上留了四个座位给主角团。
是了,她完全想象不出来眼前这人当爹什么样,再给她十年,估计她也想不出来。
凌妙妙边吃饭边看信,瞥了他几眼,怕他一个人无聊,边看边念给他听。
“要像柳大哥那样三年抱俩,谁受得了……嗯!”
服侍的人带着箱子,箱子里头密闭装着敲碎的冰山野味,全都住在隔壁。不见生人——尤其是围着凌妙妙转的生人,慕声显得放松了很多,乖乖坐着,平静地捏着筷子吃饭,看上去和正常人没差别。
话音未落,他的手猝不及防地握住了她的腰,站起身,连提带拽地把人拦腰抱了起来,扔到了柔软的被子堆里。
凌禄山接女儿,再次斥巨资预定了豪华客船,这个隔间是专给她和慕声准备的,安静舒适,只听得到一点轻微的波浪响,香炉里升起袅袅香雾。
阿意从隔窗外面经过,听见一声惊叫,隐约看见自家小姐被姑爷抱起来了,就想起大婚那日,下着大雨,少年专横地将人抱出来,塞进轿子里,吩咐他撑伞的模样。
往太仓的行船上,凌妙妙拆开了慕瑶寄的那封信。
姑爷虽然善妒了一点,但对小姐是真的很好。唉,可惜……
“哎等等。”她叫住阿意,扭头看一眼盯着阿意的慕声,“算了,搬上吧,就当是新姑爷给爹爹的见面礼。”
他非常难过地走开了。
妙妙:“……那个不用搬。”
这一厢,似乎并不很难过。
“怎么没有哇。”阿意绕到她前头来,“我刚在窗口看见了,厨房里好大一座山呢。”
凌妙妙被他粗暴地压在床上,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格挡,慕声撑着床停着,长从两肩滑下来。
凌妙妙开了锁推开门,正把他往进引,闻言纳了闷:“我们家徒四壁,人走就行了,没什么东西好搬。”
他并没有压在她身上,只是保持着那个动作,箍着她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看。
阿意信誓旦旦:“帮小姐搬东西呀——小姐放心,姑爷不行了,我们还指得上”
凌妙妙摸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些幽怨的味道。
从南到北,车轴劳顿,他们的脸色跟病鸡仔差不了多少,可怜。
“……你能生?”她试探着说。
瞥了一眼阿意身后东倒西歪的一群人,她忍俊不禁:“你带这么多人做什么?”
少年的神色略微缓和,眼眸闪了闪。
那就搬吧,太仓郡守府还有她的豪华闺房,比这个荒僻的鬼地方好多了。
“别说三年抱俩了,你比柳大哥强得多,你一年就能生一个足球队!”凌妙妙满脸真诚,开始满嘴跑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