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沈靳缓缓开口,“不是打工,是把整个藤条加工链条交给您指挥和管控。”
王叔目光转向夏言。
夏言点点头:“王叔,您要是喜欢的话还可以参与设计,然后我们再根据设计方案选材和准备,到时整个藤条加工流程是由您全程掌控的。有您在,藤条的工艺和质量我们也比较放心,我也不用老想着自己盯着了,你也不用担心我身体吃不消了不是吗?”
王叔看了她一眼:“你不也是个打工的嘛,怎么整得跟老板娘似的了?”
夏言:“……”
沈靳轻咳了声,不说话。
夏言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亲自参与产品设计了,就是想把自己设计的品牌打出去嘛。”
“要是我们的品牌成功推出去了,喜欢的人越来越多,肯定会越来越多人来向您学习和讨教,您还怕没人继承啊?”
王叔给了她一个白眼:“就你大道理多。”
人没当场应承下来:“我先考虑考虑。”
夏言笑:“期待王叔给我们好消息。”
音刚落,门口响起了“嘚嘚”的敲门声。
夏言循声扭头,一眼便看到了门口的程谦和程让兄弟,一起的还有宋乾。
像是特地来找王叔的,还提了大袋礼品。
程让也看到了夏言,诧异叫了她一声:“夏言?”
而后嬉皮笑脸地冲沈靳也打了声招呼:“沈哥。”
沈靳淡淡颔,面色平静,并未与程谦宋乾打招呼。
程谦宋乾也没有打招呼。
宋乾收起了那日在会所时的嚣张,人在程谦面前乖得像条狗。
因着那天的事,夏言对宋乾算不得好印象,连带着因为他的存在,她看到程谦都觉有些不适起来。
程谦一如第一次见面时的冷峻严肃和高高在上,看到她时眼神从她身上平静掠过,转向王叔时脸上的冷峻才稍稍融化了些,客气打了声招呼。
王叔也乐呵呵地回了声招呼。
他对谁都一样,面上乐呵乐呵的,对谁都和睦可亲,但哪些该深交,哪些该浅交,心里门儿清。
夏言看着他乐呵乐呵地招呼程谦几人入座,将宋乾递上来的礼品推了回去,一脸歉意:“程总,您前几天让我考虑的事,我恐怕是不能答应您了。”
手指向夏言:“已经答应帮这丫头了,估计是没法去您公司了,实在对不住。”
程谦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掠过一丝诧异。
宋乾也诧异看向夏言。
沈靳缓缓站起身,平静与王叔道别:“王叔,您有客人,我们就先不打扰了,回头再聊。”
与夏言一道出了门。
走过小巷转角时,夏言回头看了眼王叔家,又偷偷看了眼沈靳,他面色始终平静,又有些深沉。
“你和程谦宋乾两个气场有些微妙。”上了车,夏言扭头看他,“他们不会就是害你入狱的罪魁祸吧?”
沈靳面色并无变化,慢慢启动了车子:“算是吧。”
扭头看她:“刚谢谢你。”
夏言略愣,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谢她配合说服王叔。
她轻咳了声,转开了视线:“不用客气,我也要仰赖他。”
沈靳:“他和你家似乎关系不错。”
夏言:“他和我爸一起学手艺的,算是一起长大的拜把子兄弟。”
只是这种小手艺不挣钱,她幼时身体不好,家里开销大,压力也大,她父亲才转行下海,做点小生意。
王叔就一直守着这门小手艺过活,一世清贫,孤寡了半生。
“王叔条件应该不算差,一辈子没结婚吗?”沈靳随口问道。
他和王叔打交道多年,但算不得交情深,多是探讨手工技艺为主,不会过多涉及私事。
夏言:“年轻时结过的,听说感情很好,可惜他老婆身体不太好,结婚没几年就病逝了,没留下孩子,他也没再娶,就几十年如一日地守着他们当初经营的这家小店。”
沈靳不知为什么,怔了下,不觉扭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