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竟,塔即出五色光,照耀堂刹。诱肃然毛竖,由此敬信,于寺东更立一小塔,以报口孽。
桓景去任,欲追随师游。长房已离建康。
时东海大旱三年,祈祷不应。长房往谓请雨者曰:“龙神有罪,吾系之葛陂,当赦出。明日便令降雨也。”
众谓其语涉荒唐,唯卜者沈扬安有心,察其状异,乃留至家,款以酒食。明日,雷电大雨,众始信其神。
长房于此驱邪治病甚多。居年馀欲去,以封符授扬安曰:“可行此术于世,我将南入临川也。”并告以符从来。扬安施治亦验。此符流传,名壶公符。
长房临去,戏以一鼓投溪中,化为己形。人见之,疑其与鬼为仇,今失此符,为众鬼所杀,各敛钱殓之。
入溪捞取,尸忽声咚咚,视之,是一大鼓,众愈惊异。
长房不半日至临川南丰一山,访土人有壶公否,答曰:“顶岩曾有悬壶先生委蜕。”
长房拔藤上岩,中唯一榻,坚如沉香。视其履痕向东南,即寻踪至莆中。
途询二樵者,云曾入钟石山,见一翁有异,问居此几时,曰五百余岁;问屋宇何在,以手指石,遂开为门,化鹤而去。想与壶隐无干。
一樵曰:“去春于晋安南山绝顶遇一老翁,见宫殿巍峨,似非人世,问何所,翁曰:‘壶中日月也。’”
长房拍手曰:“此是矣。”
二樵指明路径。长房往观形势,方锐如圭,凡八面,从西南上及山腰,壶公迎至曰:“故友至山。”
长房拜问起居,公叙久阔,携手曰:“此盘陀石、法流泉、濯缨沼、碧溪湾、虎丘岩,为五景。山阳一岩曰灵公,有桃花洞、蘸月池,泉石最奇,我弗他适也。”
引长房居琼宫琳殿。朝游名胜之地,暮归宏敞之宫。
一日同入建安一山,俯瞰大溪,见石壁峭立,公垂手以指刻“壶天寒水玉屏”六字,每字径三尺许,体势遒劲,笑曰:“聊记游兴。”
长房居数月,拜求度世。公曰:“子之得道,当先见毛人,后乘黄鹤。只在武昌寻,自有子师也。”
又留旬日,别至武昌,日访毛人。见一人如觅物状,长房遂问之,曰:“宣城秦精也。
前入山,遇一毛人,长丈馀,足宽二尺许,我心甚怖,因告其母病思茗,来寻。
即招至山曲,示丛茗处采之,复送出山,临别复探怀,遗一鲜红巨橘。
我不敢接,负茗归,煎以奉母,顿起。比邻病者,以馀茗煎之,略嗅遂愈。欲寻故茗处,累朝不得。”
长房得信,且赵境大蝗,就居武昌等候。
时石虎昼寝,见群羊负鱼从东北来,寤访佛图澄。澄曰:“鲜卑其有中原乎?”
虎遣使说高句丽王进兵东陲,复结蜀以制晋,得专意谋燕。
成李期信任群小,忌从叔寿威名,使屯涪城。
寿与长史任调谋,调曰:“近市有只目卜者,占断如见,人争问之。”
寿召入默祷,卜者筮得乾卦,贺曰:“主有数年天子分,但身后不延。”寿留卜者于府。
闻巴西处士龚壮善谋能断,数聘不应。
壮师事金城山褐袍隐翁。复来聘壮,隐翁劝之行。至涪,尊为上客。
问自安策,壮曰:“兵必克成都,事定称藩于晋。”
寿袭破成都,期自杀。寿称帝,改国号汉。迎壮为太师,固请还山。卜者亦逸去。寿与晋和好。
咸康四年,帝以导为太师,颜含徵为光禄勋。含雅识乾象,北向叹曰:“诸胡若电光耳,代犹火之始然也。”
代王翳槐殂,什翼犍立,勇略四方,东自涉貊,西及落那,南距阴山,北尽沙漠,沙陀莫不畏服。
刘曜殂,熙立,通好于代。犍未娶,求婚于燕,晃妻以妹。
已亥,燕受命于晋。
秋七月,丞相导薨。诏葬以王礼。疏荐何充。
八月,太尉郄鉴薨。蔡谟以郄鉴雅好仙学与方外谈《易》,晚年有得。子愔栖心玄寂,鉴知非拨乱才,更命字方回,教其如泥丸封户,勿与外事。愔隐会稽终老。鉴遗表言毛宝宜委重任。
九月,石虎攻沔,南郄城毛宝城陷披甲投水,如坠石上,载送东岸,俯视乃微时所放之龟。至中流,犹数回顾。帝召宝为骁骑将军。
庚子春,庾亮病笃,付弟翼代领。翼荐桓温于朝,诏为徐州刺史。石虎遗汉书,约攻晋。龚壮疏谏,寿悟。
虎命麻狄为镇南将军,筑城西陵,与邾城连。狄植性虓险鸠毒,儿啼,母辄恐之曰:“麻胡来。”啼声遂绝。
藐姑在蓬花峰,常责麻姑惟务嬉戏,教其勤行,以益身心。
姑遵命,杜诸闲务,自寻立功之道。
闻麻狄凶狠好杀,喜其姓麻,欲化之向道,乃投其家为女。年十二三,仪容庄静,绝似大人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