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开始，她把帮助顾恒当成了个纾压的闯关游戏，而他也不像最初，充满了抗拒。
周五放学，铃声一响，班级很快就空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外面还下起大雨。
模拟完两轮英文面试，顾恒看了眼窗外的瓢泼大雨：“你带伞了吗？”
“没。”云想不慌不忙，“我等雨停再走。”
“要是雨一直不停，你还一直不走？不过我也没带伞，和你一起等吧。”
云想没功夫和他闲聊，翻出试卷来看。虽说考国内顶尖那两所学校，容错率很低，但她已经到了不能容忍自己出现任何错误的程度。
大雨的声音像白噪音，云想昨晚失眠，一夜没睡，听着听着，困意上泛，她侧着趴到桌子上：“我睡一会，雨停了叫我。”
顾恒答应：“行。”
他百无聊赖地玩着游戏机，余光瞥到身旁睡着的女生。
她睡得很熟，脸颊压在手上，长长的睫毛静止不动，整个人多了几分柔和。
也不是不动。
像蝴蝶羽翼，在观看者的心里，刮起了小小的一阵风。
鬼使神差地，顾恒低下头，想要亲一亲她的脸。
可能是他唐突的行为招致了上天的谴责，窗外忽然间电闪雷鸣。
顾恒的嘴唇距离云想的脸颊只有微毫的距离时，她迷糊地呢喃了两个字，随后，雷声滚滚而过，她睁开了眼睛，手放到他的肩膀上，阻止靠近：“你干什么？”
顾恒一动不动，看着她，正要说话。
狂风吹得教室的门砰地撞到墙上，听到声音，顾恒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外，身形高挺的少年。
卓序。
云想睡时念着的名字。
卓序的手里拿着一把伞，肩膀落雨微湿，沉默地看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云想的位置在里侧，顾恒在外，刚才他靠近她的脸颊，如果有人从他身后的角度看，两人便像是在亲吻。
这一幕，未必不会落在卓序眼中。
云想也看向卓序，他的身后，白雾腾起，建筑物模糊不清，笼罩在一片灰色的雨下。
这么大的雨，他为什么回教室了？
她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开口，反而顾恒随口地问了。
卓序言简意赅：“落了东西。”
他回到座位，从抽屉拿走了一本书。
顾恒觉得有意思：“你冒这么大雨回来，只是来拿本书？”
“你是觉得，被我打扰到了么？”卓序回应顾恒，视线的指向却是云想，淡声提醒了句，“教室里安了摄像头。”
云想这才反应过来，卓序是误会了她和顾恒在亲密，换做以前，她必定会着急解释，但今天，她非但不解释，还出于心中的一股气，故意回：“没关系，不会有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