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随梦:“……”
而姜拂衣闻言,也转头看向燕澜。
她估摸着燕澜应该不会借衣裳给漆随梦,却没料到一贯讲礼数的他,竟会用这般胡扯的理由。
燕澜的衣裳是否昂贵不知,自从姜拂衣认识他,就没见他换下来的衣裳,有再穿过第二次。
而且换衣裳的同时,发饰发冠也会换成配套的。
不然怎么总说他讲究呢。
姜拂衣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浑身紧绷着问:“大哥,你在道观住了一个月,每天喝茶,你体内会不会也有水蠹卵?”
燕澜虽然辟谷,但他看书时爱喝茶。
燕澜劝她放心:“我泡茶用的水,都是从族里带出来的。因为我喜欢用山茶花的朝露泡茶,出发之前收集了许久,够我用很久。”
姜拂衣:“……”
她猜,燕澜在族里时,估计还要喝每天新鲜采集的,隔夜的都不喝。
出门在外没办法,只能将就。
漆随梦听进耳朵里,心里酸得不轻,想说这就是你们巫族的从不铺张浪费?
打不打脸?
但燕澜是珍珠的大哥,他忍下来。
而且他知道燕澜是因为珍珠的遭遇,不太喜欢他。
“大哥,是我的错,是我害珍珠遭了一场大罪。”漆随梦不问他借衣裳了,先从储物戒取出一双靴子穿上。
随后找出两条绑发用的绳子,将袖口绑紧,利落不少。
燕澜半响才说话:“漆公子,眼下情况,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漆随梦忙道:“大哥喊我阿七就好。”
燕澜抿紧了唇。
漆随梦低声:“我现在摸不清这里的状况,大哥估计也没空讲给我听,需要我做什么,随时告诉我一声,以免我像上次一样帮倒忙。”
燕澜;“嗯。”
现如今,他们个的站位,燕澜站在中间,漆随梦和姜拂衣分站在他两侧。
是漆随梦主动站过来的。
从这个站位,燕澜能感受到他确实不同了。
天阙府的漆随梦,会站在姜拂衣身边。
认为他们两个男人,应该将“妹妹”和心上人保护在中间。
但阿七不一样,他了解姜拂衣,知道她在想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姜拂衣若是想不通,烦躁起来,会迁怒到他身上去,对他发脾气。
所以选择让她“大哥”挨着她。
燕澜心中混不是个滋味,漆随梦其实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知道自己是姜拂衣唯一会迁怒、会耍性子发脾气的人。
燕澜收敛心思,继续研究手里的符箓,以及大树周围的法阵。
“漆公子。”
秦邵在一片质疑声中,再次询问漆随梦,“你天阙府和我天机阁挨得很近,你当真没在神都见过我?”
漆随梦忙不迭朝他拱手:“抱歉,真不曾见过,见过也认不得。”
秦邵问:“为何?”
漆随梦反问:“为何?秦公子若是天机阁弟子,咱们两家挨得很近,且师门交情挺好,应该知道我双眼有疾,分辨不清颜色只是小事,若不使用法力视物,一丈之外几乎人畜不分。”
姜拂衣给他一个赞许的挑眉,脱离了无上夷的洗脑,谎话张口就来,真让人省心不少。
漆随梦补一句:“秦公子不知道我有眼疾?”
秦邵:“……”
这下好了。
漆随梦的身份已被确认。
秦邵更为可疑。
“你究竟是不是天机阁主的徒弟?”
“你该不会真在阵法里动了手脚,准备杀我们灭口吧?”
“或者此阵启动时,你给我们的符箓,会吸干我们的法力?”
面对七嘴八舌,秦邵黑着脸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