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气体带着些许酒精气息,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微醺的状态了,谷希慧如此近距离可以看到他脸上不易让人察觉的红晕。
“你去休息室吧,到时候我去找你。”他之所以一直扶着谷希慧的腰,是怕她穿不习惯高跟鞋,让她靠在他的身上,那样会好受一点。
就像初次见面那样,肖安时早已注意到了她通红的脚跟,还有疲惫的走路姿势。
在外人看来,二人是在耳鬓斯磨,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说肖安时变了,更多是出于新奇的态度,而非讽刺。
谷希慧双手微微提起裙摆,走上了二楼,往休息室走去。
这次宴会的休息室按照性别分类,谷希慧抬起头来看着标识,按照上面的提示一步步走向休息室。
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停下了脚步,对方很快地进入了某个房间,那是走廊最末端的房间,上面的牌子写着“员工休息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突然出现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从鞋子发出的声音,分明来者是名男性,谷希慧赶紧扭开门把,快步走进了女士休息室,在那个脚步声来得更近的之前把门给关上。
耳朵紧贴着门板,谷希慧听到了脚步逐渐变大,最后消失的声音,应该是进入了某个房间,她再把门把旋开,虚掩着门,这样方便她听见门外的声音。
但谷希慧没有料到又上来一个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急促、尖锐、刺耳,很快对方用手大力推开了女士休息室的门。
“怎么只有你一人在这里?”江礼绮进入休息室之后,迅速打量一圈,明明刚刚看着肖安时走上了二楼,她想着肖安时一定是来找谷希慧,却没在休息室里看到他的身影。
听到江礼绮这番话,谷希慧确定了在她之后上来的人就是肖安时。
因为能让江礼绮追着上来的人,也只有肖安时了。
谷希慧不想和江礼绮继续周旋,但这样贸然走出去会让她产生怀疑,说不定会跟着走出来。
为什么傅徵要见肖安时?之前这俩人基本是竞争的关系?她的脑袋里像是藏了个解不开的毛线球,现在想要迈向门口的脚也只能强忍住。
“我在这里等安时。”一时间,谷希慧不知道怎么称呼肖安时,私底下的时候她也从未叫过他的名字,都是直接省去了,大多数都是直接说“你”。
“居然叫安时,搞得真亲昵。”江礼绮的眼神很是犀利,让谷希慧觉得她比温瑾莎还要难应付。
说起来,这种场合温瑾莎居然没有出现,估计是傅徵少爷不打算出席,所以她也没有来了,不然独自一人会遭人嘲笑。
“你不是傅徵的人吗?”虽然不常与傅家有来往,也很少和傅氏集团有过交集,但江礼绮仍旧记得当时在会所,那个跟在傅徵身旁的女孩,她当时燃起了一丝好奇心,傅徵对其还很照顾,旁人看在眼里也知道他对女孩的并不一般。
然而那女孩却在之后出现在了肖安时的身旁,这是他的第一个女伴。
“怎么说?”谷希慧有些心不在焉。
“我之前看到过你和傅徵一起。”江礼绮看了眼谷希慧脸上的表情,以为她是心虚。
“是吗?”谷希慧只想惹起她的愤怒,这样被奚落一场之后,她的离开显得很正常。
“难道不是吗?你现在是心虚了。”江礼绮往沙发的后背靠去,俨然一副胜利者的样子,“你知道今天安时带你来这里,不过是想利用你。”
“利用我?不是一个正常的宴会吗?”谷希慧有些疑惑,二人四目相对,她正在等江礼绮说出肖安时的目的。
“你知道我的姐姐吗?江伶。”江礼绮很满意谷希慧的表情,显然她并不知道江伶和肖安时之间的事情。
“我不知道。”看着江礼绮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谷希慧不知为何有些气馁,她对肖安时并不了解。
“我姐姐死后,肖安时身边就没有过任何异性,他带你来也不过是在大家面前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然后把你甩了,但在大家看来似乎是你甩了他,让他受了情伤一样。”
江伶谷希慧一下子想不起她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所以你呢?为何要对他感兴趣?如果站在他身边的不是我,而是你,那你也是会被肖安时利用,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吗?”谷希慧并不是那种轻易被牵着鼻子走的人。
这番话一下子击中了江礼绮的防线,她想着谷希慧是个好对付的人,没想到对方没有那么容易进入她的圈套。
“我不一样,我可是江家的孩子。”江礼绮底牌便是——她的家庭背景,她轻蔑地笑着,眼前的女孩并不知道豪门世家选择结婚对象的苛刻。
“但你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我说的没错吧。”此话刚出口,谷希慧便坐不出来,她猛地起身往门口方向走去,俨然一副受伤的样子,但她很顺手地带上了门。
“哼没想到这么好击破。”殊不知这是谷希慧等待的一个机会,却被江礼绮看作了击破对手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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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肖安时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狭小的员工休息室,刚刚为了应付别人花了点时间,又把谷希慧安排进了女士休息室后,他才上来二楼。
“我们长话短说吧,你现在还在调查傅景死亡的案件是吧?”肖安时一顿,他没有想到傅徵会这么直接,调查傅景的死亡案件并非想要扳倒傅徵,而是肖老爷子的吩咐,他也是最近才重启调查,想要赶在肖老爷子健在的时候,给他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