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问,是想撇清你和傅景的死亡无关吗?”
“也不是,这是我收集到的资料。”说着,傅徵讲手里的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了肖安时。
半信半疑间,肖安时接下了对方递过来的文件袋,把缠绕的绳子解开,抽出了资料翻阅起来。
“一开始傅景死掉的时候,我就该留意的,后面等到是希慧的父母”傅徵欲言又止,与肖安时面对面谈话,就像是要把他的伤疤给揭开,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渗出,
“希慧的父母?”肖安时知道谷希慧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即便是她说谎,『我和家里人吵架了』,他还是记得她的借口。
“我不是肖诗语的孩子,你知道吗?”傅徵不禁嘲笑起自己,笑着把伤口给揭开。
肖安时露出了疑惑的眼神,瞳孔不禁扩大,他从未怀疑在这个问题上怀疑过傅徵。
“我不清楚是他们目睹了什么,总之我的生母想要除掉希慧的父母,她父母的去世,其实我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呼”,谷希慧对那把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不知道该庆幸这员工休息室的木门劣质,只要将耳朵紧紧地贴着门板,便能听清楚里面的谈话。
原来一切都不是无理由的亲切,她不想泛红的眼睛被任何人看见,也不想在这门外继续窃听下去,手里提着黑色高跟鞋,赤着脚往通向酒店小花园的楼梯走去,或许是太多人踩着鞋子走过这条楼梯,谷希慧能感受到脚底那层薄薄的灰层,她的脚底一定变黑了。
正打算开门离开休息室的江礼绮,看到了门缝里一个快速经过的黑影,她正巧撞上了从员工休息室里出来的肖安时。
“安时,你怎么从那里出来?”江礼绮很快地凑到了他的身旁,从他的表情看起来应该没有与那丫头相遇。
肖安时脱下的西装挽在手臂上,正好遮住了文件袋,越过江礼绮,径直走向了女士休息室,结果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明明让她在这里等自己
“你有看到希慧去哪了吗?”他扭头看了眼江礼绮,不耐烦地问道,眉头又下意识地皱起。
“她估计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哭吧,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而且她是傅徵的人”没等她把话说完,肖安时环视了一遍一楼宴会厅,意识到酒店还有一个后花园,便奔向了花园。
『她父母的去世,其实我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所以当年傅徵出现在那里也并非偶然,他资助她也纯粹出于愧疚,但她却把傅徵当作了救命恩人,真是可笑
她还轻信了锦霖的话,还怀疑了肖安时和父母的死亡有关。
但她不能在这里哭,待会还要和肖安时离开,她不能让他丢脸,想到这里,谷希慧忍不住用手猛地抹了一把泪下来,深吸一口气,试图平稳自己的呼吸。
看着远处快步走来,愈来愈近的人影,焦灼的表情,紧锁的眉头,一种难以命名的情感像涌泉样爆发。
“你怎么了?”快步走来,肖安时的声音也有些喘了,坐在亭子里的谷希慧哭红了眼睛,像只受惊的兔子。
本来是想要拥抱他,想要和他哭诉一切,当谷希慧开口的时候,近在咫尺的话又吞了下去,“我没事。”
肖安时是事外人,他和这一切没有关系
“真的没事吗?”他蹲下身来,想要掏出纸巾将她的小脸给擦干净。
“不要管我!”可能是肖安时是谷希慧唯一的情绪出口,她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就连谷希慧自己也被惊吓到了。
但肖安时并没有理会这句话,他仍旧是我行我素,帮谷希慧擦拭掉脸上的泪痕,“不要把情绪发泄到我身上,晚点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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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应该给谷希慧一点冷静的时间,她或许从江礼绮那里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语。
“如果你平复好了心情,我们再回家。”肖安时将谷希慧拥入怀中,她的脑袋紧紧地贴着他的腹部,涌现的无力感被理智给止住了。
谷希慧的视线一直看着后门。
傅徵并没有参加这场宴会,如果要静悄悄地离开,应该会选择把车停放在靠近后门的地方,而肖安时已经出来了,意味着待会傅徵也会离开。
她猛然把肖安时推开,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谷希慧已经赤脚往后门跑去。
当肖安时看向她离开的方向,酒店院子的后门可以看到那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的尾部,她上车了。
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吗?肖安时手中还攥着给谷希慧擦拭泪痕的纸巾,无意识间攥紧了纸巾。
从一开始看到傅徵的身影进入了员工休息室,谷希慧就猜想他应该是独自前来。
就在傅徵准备驾车离开之时,他发现有人在敲打车窗,那人正是谷希慧。
他知道如果就此离开,谷希慧会记念很久,不如让她上车好了。
正好他也想见见谷希慧。
“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傅徵少爷。”她打量了一眼傅徵,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往上挽了几圈。
“你没有穿鞋子。”抹胸裙很长,但当她坐下的时候,脚还是漏了出来,在傅徵的角度,他能看到谷希慧黑色的脚底。
傅徵正想靠近、抓住她的脚踝看个究竟,却不料谷希慧拍打了他的手。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什么都行。”她用真挚的眼神看着傅徵,似乎要将他看穿。
『你快说说看!你有什么隐瞒我的事情吗?关于我父母的!』这是谷希慧眼睛所传达给他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