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伸手抹去谷希慧眼角的泪水,她抓住了肖安时的手指,二人的视线一经碰撞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用手撑住柔软的床垫,身体前倾,嘴唇轻轻地触碰了他的嘴角。
谷希慧没有想到自己也会作出这样的举动,她的脸透着粉红,像熟透的小桃子。
肖安时也没有料到谷希慧会如此大胆,一只手托起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撑在床垫上。
轻柔地吸允着她柔软的嘴唇,试图把挑逗出对方的舌头,掠取走她的呼吸,再让她跟着自己的呼吸来亲吻。
带着薄茧的大手溜进了家居服中,肖安时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将谷希慧抱在自己的身前,她跨坐着,双手交织在他的颈后,俯视着肖安时。
吻落在了肖安时的眉间,接下来眼睛,鼻子,最后才是湿漉漉的嘴唇。
“就到这里好了。”肖安时却率先打断了接吻,这种暧昧的气氛继续下去,会超出他预测的进展,“下次再继续。”
他把谷希慧放倒在床上后边快速离开了房间,“他这是什么反应”,她实在没有头绪。
临城海西街道敬业路20号。
肖安时站在这条老街上,蓝色的门牌摇摇欲坠,仅靠着那颗螺丝苦苦挣扎中。
“有人吗?”他用手抓住生锈的铁门来回摇了摇,想看能不能用点力气打开,没想到这门牢固得很。
“小伙,你要找谁吗?”一名上了年纪的妇女正站在隔壁21号的门前,从兜里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却见到这年轻男子站在邻居的门口。
“你知道住在这里的人吗?”肖安时拍了拍手上的锈灰。
“你说老胡啊,他很久前就不见了人,听说是坐牢了,怎么了?他也欠你钱啊。”中年妇女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小混混,身上穿的好像还是大屏幕里播放的奢侈品牌的衣服,索性也放下警惕,和他唠了几句。
“对,胡中天,你说他坐牢了?”肖安时顺着她的话,假装一副惊讶的样子。
“是啊,你不知道吗?当年他被警察抓走之后,老婆孩子就跑了,听别的邻居说好像今年出狱诶!我可不想那种晦气的家伙回到这里,那时候整天有人在这里堵他,让他还钱,那些人长得可怕的很”,一旦讲起胡中天来,这中年妇女的话似乎没有终点。
“既然他人不在这里,我下次再来。”肖安时快步离开这狭小窒息的小道,往开阔的大马路走去。
胡中天便是当时将傅景殴打致死的犯人。
事发的时候没有监控,甚至也没有人证,仅靠残留在地上血迹中的dna也难以将胡中天定罪,但他却自己站了出来自首了。
后面根据大马路的监控,只能证实傅景死亡的时候,胡中天经过了傅景最后倒地死亡的地方,在那里留下过一口痰或者其他可以检验出dna的□□。
他自首之后,邻居所说老婆和孩子逃跑了,或许是胡中天和某些人达成了交易。
只要胡中天愿意顶罪,那么某些人会帮助他消除所有的债务,毕竟这是非法的高利贷,并不容易查出来。
如果假定是这样,胡中天是帮助谁顶罪呢?
肖安时脑海里一闪而过傅徵的名字,他轻笑道,如果是傅徵犯罪,那就不会和自己达成合作了。
一种奇怪而荒谬的想法出现在肖安时的脑海里,在确认之前,他先要知道胡中天准确的出狱时间。
昨晚离开酒店之前,他便打电话给了朋友,让对方帮忙调查胡中天的出狱时间,如今并不能轻易查阅到判决文书,他也不清楚胡中天是否减刑了。
刚坐上了驾驶室,系上安全带后,肖安时看着后视镜中后面的车况,摆动着方向盘,脚松开剎车,慢慢地驶离车位。
突然后面有辆大货车加速冲来,在肖安时想要反应过来的时候,两车已经发生相撞。
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发隙间缓慢渗出,像只吐着信子的蛇,很快地遮盖住肖安时的脸。
于此同时,谷希慧从午睡中惊醒,身上尽是冷汗,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乍现,肖安时还没有回来
两条看似平行的线,突然间被她穿起,谷希慧冲进去书房,啪的一声推开了木制大门,翻出了那本文件夹。
如果正常地活着,谷希慧绝对不会和傅徵有任何的交集,他们之所以有交集——二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因此而链接。
傅徵的哥哥傅景死去,谷希慧的父母意外火灾去世,这两件事情之间必然有着联系。
她快速地翻阅着文件夹中的资料,上次谷希慧只是大致翻阅了一下,用手机拍照存档了,但现在她需要再确认自己是否有遗漏的地方。
谷希慧将文件夹放回原处,她知道自己需要再见一次傅徵。
“傅徵,我需要和你见面一次。”在对话框中反复修改之后,她仍旧没有将这条信息直接发出。
现在的情形会让谷希慧有些困惑。
傅徵将她安插在肖安时身边,仅仅是为了那个项目吗?那肖安时呢?他知道她的目的吗?是假装不清楚的样子,想要看她的笑话吗?
谷希慧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种疲惫感油然而生,她对肖安时而言是什么?
无论是她撒谎后入住别墅,还是早上梦醒后的主动亲吻,谷希慧都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只是利用你。”江礼绮的话闪现在她的脑海里,谷希慧甚至有些模糊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如今她要寻找时机干脆的离开吗?
面对并不明晰的感情,不敢确认的感情,人们只能够自我猜测,却不敢坦诚地发出任何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