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裕笑着走上前去,孙恩的脸色铁青,厉声道:“刘裕,你耍赖,这不算,说好了是飞石互掷的!”
刘裕笑着张开了手,里面还有一个小石块,他一边向前走,:“是啊,我可以从那块石头上掰下一小块,这块砸不中我还可以再掰一块,一直到打中为止,都是飞石互掷啊,没毛病!不过放心,这回我在出手前先把石头捏散了,中了就会裂,不会再打掉颗门牙了。”
说到这里,他正好走到徐道覆的跟着,看着头上已经肿起一个大包的徐道覆,笑道:“徐兄,你现在是不是看到晚上的星星了?”
徐道覆喃喃说了句:“你小子,耍赖,我,我…………”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终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刘裕哈哈一笑,看着在押注之处面带微笑的何无忌,说道:“何从事,你说,这回是不是我胜了呢?”
何无忌微微一笑,看着刘毅,说道:“这回我押了注,应该没资格下结论,刘兄,还是你说吧。”
刘毅点了点头,说道:“刘裕用了这块飞石的一部分,打中了徐道覆,合乎赌约,没有问题,这一局,是刘裕胜了。”
一众押了刘裕的赌徒们,爆出了阵阵的欢呼之声,涌向了那堆满了钱的供桌,而十几个维持着秩序的胥吏衙役们则拼命分开众人,高声道:“别抢,不许抢,一个个来,都有份!”
远处,刘林宗和杨林子看着这里生的一切,刘林宗笑而不语,而杨林子则长叹一声:“看来我低估了这个刘裕了,没想到他不仅武艺过人,勇力绝伦,更是有这样的心机啊。”
刘林宗点了点头:“不错,我第一眼看刘裕,就知道他不是寻常人,粗犷的外表之下,心细如。”
“也许你是觉得他文才一般,甚至识字不多就轻视他,但城府、心机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文才不足可以学,但是这智谋,却不是可以随便学到的。”
说到这里,刘林宗叹了口气:“从这个赌局一开始,就是刘裕设的一个圈套,甚至他肯从渡口来这里,也是存了要镇住师道这帮人,让他们不至于在京口乱来之心。”
杨林子的脸色一变:“什么,他还有这种心思?不可能吧。他一个京口小吏,不过一个里正,也就比平民百姓好那么一点,连流内官都不是,要得罪师道的人做什么?”
刘林宗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他少年时的那场师道卢悚作乱吧,他儿时的玩伴因此而分别,周围的熟人乡亲也多有人死难,所以生就反感这种宗教。”
“刘裕虽然位卑,但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要不然,又怎么会为了几个素不相识的北方流民,就去得罪本的刺史吗?”
杨林子喃喃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吗?”
刘林宗微微一笑:“所以当刘裕听说师道的教主又来这里布道传教时,他就跟过来了,想看看这里有什么名堂。”
“他亲眼看到了这师道在这里的影响力,又是搞仪式,又是请这些北方流民和十里八乡的京口百姓里吃喝,施些小恩小惠。”
“你看,那檀凭之等人一来,就穿上了衣服,以后若是有人生病问药,或者是欠债无法偿还之时,这师道就会让教友互助,甚至到时候可以煽动民变,酿成事端,这些,都是历代这种打着宗教,信众旗号的野心家起事,所惯用的伎俩啊。”
杨林子咬了咬牙:“那就不应该让他们在这里传道。哼,我回去后就要向陛下上书,让他禁止师道在大晋境内的活动。”
刘林宗摇了摇头:“我再说一遍,阿宁,现在大敌当前,师道是可以利用的力量,等扛过秦国这一波再说,北方信佛,师道没有展空间,所以保大晋就是保自己,等我们能平安渡过这一次,再谈处置师道不迟。”
说到这里,刘林宗看向了刘裕:“至于这刘裕,今恐怕是有意要打压一下师道的气焰,让本的民众和那些从北方南下的流民知道,师道也不是真的神仙,也不是万能。这回他之所肯跟那个徐道覆比掷石,只怕是有意先输一阵。”
杨林子奇道:“什么,故意先输?”
刘林宗微微一笑:“聪明人不会在对对方不知根知底的情况下,就一下压上所有,徐道覆和他一别多年,入了师道,能练到何种程度,他也不知道。”
“所以第一次,他只压了四十钱,就是为了游刃有余,即使输,也只是一部分,并非全部。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四十三步,也不是他的全部实力。”
“而徐道覆一把就扔出了四十五步以上,尽管是吃药,但这说明了他的实力,而且是不是有更厉害的药,还未可知。”
“比掷石,刘裕大概并没有把握,但他玩了个花招,比站着砸,又是先用言语相激,惹得徐道覆在盛怒之下答应。”
“这回他再押上所有,信奉师道的人,包括立场摇摆不定的人,这回把钱都押上了徐道覆,而他一把胜出,不仅赢了徐道覆,还赢得了比第一次多出几倍的钱!”
说到这里,刘林宗叹了口气:“此人有生的头脑和灵敏的嗅觉,今他的表现,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是个上好的人才啊。”
杨林子咬了咬牙:“有如此人才,岂能不用?幼度,这回你如果不要他,那我可要把他保举到朝廷之中了啊。”
刘林宗摇了摇头:“不,现在不行,刘裕是最低等的士族,形同寒门,一下拔到朝中,会有无数人攻击他,别的不说,就是刁家,能放过他吗?好钢需要千淬百炼,璞玉需要层层打磨,他的未来,我会安排。”
说到这里,刘林宗负手背后,转身就走:“好了,今就看到这里吧,明就是五月五了,传说中的京口大比武,我们可以大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