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香阁里的小倌能有这么好看,我破一破例也不是不可以……”
……
“呸€€€€你们这么没眼力的东西,这是明亲王府的四公子!”
这一句才把人说醒了,孟凛来南朝不久,长乐城里见过他的人不多,今日这才在众人面前露了面。
孟凛从楼上往下看,微微挑起的眼角带了丝笑意,随后他摆开折扇和缓地扇了几下,偏身时微微颔,让那侧脸的弧度落在旁人眼里,众目睽睽地靠着栏杆往后面的房里去了。
孟凛行走并未往对面相看,在众多视线里忽视了那一双对面雅间里探过来的眼睛。
他今日这一露面,就算是坐实了他风流多情的名声。
这一夜孟凛夜不归府,直到第二日才回了王府。
他出去只让陈玄跟着€€€€身边有没有旁的眼线他并不在意,孟凛在明亲王府,出乎意料的来去自由。
刚来王府的时候,孟凛先在收拾好的偏院里躺了五日,府里请了大夫,给他看病时连连摇头,给他开了许多药,随后就是流水一样的汤药和补品送进了院子,每一日的花销比孟凛在北朝的月俸还要高,孟凛毫不客气,花再多的银子也当受之无愧。
只是孟明枢并不见他,孟凛每一日都去请安,孟明枢每日都不见。
除了刚进府被孟阳找了麻烦,之后仿佛府里的旁人都不在意这个新来的病秧子公子,除了他败家的水平一日水涨船高,孟凛去花楼里风流快活的钱全是挂在王府的账上,但这事管家彦叔没有拦着,任他去账房里领了银子,想来这事是孟明枢默许的。
这日回府,孟凛还是按例去了孟明枢的院子给他请安。
孟凛小时候,其实很期待见到孟明枢这个父亲,而后对他心死,哪怕是离开南朝,孟凛多少也想过会不会有一日还能再见到他,直到自己前世被孟明枢欺骗面临绝境,这一世又被他逼着离开北朝,常叔之死,更是绝对要归咎到孟明枢的身上,孟凛对他再也不留一分生恩上的亲情,就剩了除之后快的恨意。
但孟凛两世沉浮,哪怕孟明枢心里知晓,如今他也不能将恨意表露于形。
孟凛望着那屋里坐着的大致轮廓,将情绪全都藏进了微微上挑的眼角,秋水不起涟漪,他眼里像池清潭。
只可惜,孟明枢今日也没见他。
孟明枢手下有个亲卫名为庄阙,一柄长剑拦在孟明枢居所的门外,没有一人敢擅自入内。
“四公子。”庄阙面无表情地举起入鞘的长剑,“王爷正在用早膳,今日也无暇面见公子,公子暂请回去吧。”
孟凛被拦住也不恼,他对庄阙和气地笑了笑,“有劳庄护卫了。”
然后孟凛就带着陈玄转身离开。
一路和善的好面孔一点破绽也不露,但远离孟明枢的视线,孟凛走到偏院外面,他忽而就冷下了脸来,侧对陈玄道:“我向来也不喜清净,明日去菜市场牵条狼狗过来,用来看家护院,既是护院,咬人的最好,若是疯狗,自然也是成的。”
陈玄一愣,“是……”
然后孟凛才驻足在院子外面,看着未曾挂上的牌匾出了会儿神,他像是说给陈玄听的,这里也只有他一个旁人,“这院子,从前叫晚照居。”
“是我母亲的居所。”院子里的树高过了院门,飘动的树叶晃进了孟凛的眼里,“当年一场大火,我以为烧得面目全非,如今竟然整修出来了。”
孟凛一脚踏进院门,“还与从前几乎一样。”
十年过去,还能修整得跟以前一样,陈玄以为孟凛对孟明枢的作为心里有所松动,谁知孟凛下一句骂道:“从前就吃了他这表面功夫的亏,他越下功夫,越像个大尾巴狼,随时想着咬你一口,倒叫人恶心。”
可孟凛看到满园的树叶被风吹动,好似有墙角的暗香流动,铃铃笑语的女子站在院子里看花,旁边还有个木楞的吴常一边浇着水,孟凛的眼里忽然柔软地动了动,他像从前幼时一般,一步一步姿态端正地走上了台阶。
仿佛里头还会有一个母亲迎他。
但孟凛忽而现,房门开着,他回转头去看了一眼陈玄。
作话:
放长线钓大鱼,这回孟凛是真的要做个搅乱朝堂的乱臣
不过白小公子知道他去找姑娘,恐怕又得生气气了
突然现竟然到了高考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读者高考所以还是祝愿高考加油!要金榜题名!!!(嗯哼没有我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