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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事件后,陈博远原本等着喻灼有一个相应的惩罚措施,休学,在全校面前给他道歉,或者是入狱,什么都行。
然而母亲去了趟学校却告诉他事情都解决了,但是从母亲遮遮掩掩的态度,陈博远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情到如今已经结束了,至于被谁了解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当场就质问怒骂母亲,为什么这样,然而母亲只会哭,什么都不作为。于是这股恨意让他不服气的压在心底,如今一见到喻灼便立刻就忍不住了。
“喻灼,是你爸出面把事情解决了吧?”陈博远一开口底气就没了,他的声音十分嘶哑,像是黑暗中的一个恶鬼。
喻灼停下脚步淡淡地看了陈博远一眼:“你问你妈不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当即周围的人都摆起一副吃瓜的表情看向两人,里面有对喻灼的直白张狂感到惊讶的,也有为陈博远的境况感到可怜的。
哼,原来如此,是你妈也接受所以才把你买了啊。
陈博远感受到周围的目光,脸上的肌肉狰狞地抽搐了一下。只有喻灼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从小到大,他一直都背负着喻致远的儿子的标签,然而他对这个标签的情感很简单,让他越脏越好,这是几年以来他所找到的舒适区。
“喻灼——你……”
喻灼直接从陈博远的身侧走过去,不再去管陈博远一个人英雄主义般的独角戏。
……
牧洵这边早就把自己的书收拾地差不多,见喻灼走过来问道:“你为什么非得这样说。”
喻灼把牧洵桌子上的一摞书搬起来,拧着眉问他:“你还想教我怎么说话?”
牧洵唇角僵硬的勾起:“不了,我怕你打我。”
喻灼白了牧洵一眼,接着直接随意地把牧洵的书放在教室后面的储物柜上,他自己的东西就只有一个书包外加几本课外书,书包一丢东西就整完了。
牧洵看着喻灼一系列简单利索的动作,看了一眼前方一群人正在围着安慰的陈博远,眼神不自觉暗了暗。
一中规定,每次周考及以上的大型考试都要把桌子拉开,并且按照上一次的考试名次分考场。因为喻灼上一次惨不忍睹的成绩和牧洵作为转校生的空白成绩,两人双双都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
最后一个考场是唯一一个不在教学楼的考场,坐落在一中最古老的一栋实验楼的顶层,因为太过偏远,被学生们戏称——“边疆考场”。
一中很狗,把平常需要两天考完的科目生生压缩到了一天之内完成,所以走读生们也要非常配合的留在学校继续考试,考完试才方可离校。
虽然延长了在校时间,但光是上午就接连考了数学和生物,教学楼的学生们奋笔疾书,发配边疆的考生们在昏昏欲睡。
牧洵每次都能提前好久把试卷答完,抬头他才好笑的发现,这个考场完全是他一个人的战场。
喻灼不出所料早就大大方方睡的晕晕沉沉,牧洵甚至都能从背后的角度看到喻灼在校服上清晰可见的脊骨痕迹。他的校服被拉扯的很紧绷,牧洵满脑子数字的脑袋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喻灼晕倒在他怀里,他一只手就可以抱住的窄腰。
监考老师忽然在教室里咳了一声,牧洵收回视线,左手无意识地扒拉自己后脑勺的头发。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提示音响起之后,就像是落了一颗惊雷,“边疆考场”的所有人瞬间清醒过来,然后牧洵就十分惊讶的看到这群人是怎样用十五分钟的时间把整张试卷答完。
简直是叹为观止。
就在牧洵以为这一天荒唐的考试就要进行下去的时候,下午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这几天中午喻灼见牧洵不方便一个人去食堂打饭,就带着他和韩绍炎一起成了饭搭子。两人时常是没有很多话的,只有韩绍炎会咋咋唬唬地和他搭话,慢慢的,三个人的气氛倒也不尴不尬地好起来。
这天中午考试也是如此,韩绍炎吐槽了一番数学的恶心程度,再加上牧洵不经意之间透漏的答案,一整个人都不太好。
喻灼打趣他:“韩绍炎,没有的东西还是不要过多强求。”
韩绍炎只能悲恫地回到教室,试要为他爸考一个好成绩。
三个人磨磨蹭蹭,等喻灼和牧洵到“边疆”的时候已经临近考试开始了,牧洵刚坐下就感觉一道直勾勾的目光看着自己。
牧洵奇怪的朝着那视线看过去,那人就坐在喻灼的后面自己的隔壁。
“嘿,兄弟。”这人满脸青春痘,朝牧洵凑过来,小声说:“我看你上午写的很好啊,以前没在这个考场见过你,你是转校生吧。”
牧洵转了一下笔沉默着等他继续说。
“青春痘”见牧洵不冷不热的,明显尴尬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叫张旭辉,十四班的,我英语烂的要死,等会你的答题卡让我看一眼呗。”
张旭辉见牧洵表情没什么变化,以为牧洵就是个书呆子,兴奋地往前一凑,身体带动桌子十分不巧地把喻灼的后背撞了一下。
“我和你说兄弟,你一个转校生在一中可不好混,要是之后有什么麻烦了尽管来十四班找我。”
张旭辉紧紧地盯着牧洵,谁成想牧洵的眼神竟然偏了一个方向,张旭辉奇怪的看过去,正好和喻灼对上视线。
张旭辉一看喻灼就知道他不好惹,他对喻灼没什么印象,只是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只能隐隐的感觉喻灼是一个alpha。
“有事?”张旭辉梗着脖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