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在那个奇怪声音的促使下,变得愤怒起来,体内的熊熊烈火仿佛越烧越旺,热得就要晕死过去。
就在文丘的愤怒即将到达临界点,忍不住快要爆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奶奶。奶奶临终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在自己成为强者之前,一定要学会忍耐。
哪怕是苟延残喘、卑躬屈膝,也一定要忍耐,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召唤族的身份。否则,以自己微薄的力量,一旦暴露了身份,随时随地会被魔法帝国的宪兵杀死。
奶奶的音容样貌取代了耳朵里的那个声音,文丘从模糊的意识状态中渐渐清醒过来,身体也不再那么燥热。
不就是从他裤裆下面钻过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呢?虽然这条街上有很多人正在看着自己,可那又怎么样呢?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在乎一时之委屈?文丘在心里安慰自己。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文丘从地上缓缓爬起。他低着头,跪在地上,屈辱的汗水顺着脖子掉在地上。在双手与膝盖的配合下,文丘一步一步向着劈开双腿的房玄霸爬了过去。
大街上充满了笑声,人们尽情的嘲笑着文丘,笑他像条狗一样懦弱,鄙视他在房玄霸的恐吓下,选择了苟且偷生。
尽管人们都知道,房玄霸是这一带恶贯满盈的恶霸。但在这一刻,似乎没有人对文丘感到同情,他们无一例外,对文丘出无以复加的嘲讽。
文丘从房玄霸的双腿之间底下爬了过去,房玄霸像一个刚刚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将军,掐着腰站在那里仰天大笑。
“把金币还给我。”文丘趴在地上,弱弱的说道。
房玄霸:“今天,我就暂且放过你,以后不要让我再碰到!下一次,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躲过去。”
“把金币还给我……”文丘又道。
房玄霸带着四个家丁准备离开,完全没有要把金币归还给文丘的意思。文丘被揍得满身伤痕,想要站起来,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无奈的看着房玄霸几个人大步离开。
突然,一支弓箭从远处射来。弓箭的飞行度极快,射穿了房玄霸的衣领,扎在前方的地上。
房玄霸感到脖子一阵疼痛,伸手一摸,手上沾满血迹。房玄霸的脖子被弓箭擦破,但伤口不深,仅仅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房玄霸转过身怒目圆睁,搜寻着是谁射出的这支弓箭。
不远处,一个年轻人骑着巨狼缓缓向房玄霸走来,旁边跟着两个身材魁梧、同样骑着巨狼的壮汉。
看着对面走向自己、骑着三头巨狼的狼族人士,房玄霸的愤怒当即,立马露出恐惧的神情,声音颤抖道:“你是谁?为,为什么要偷袭我。”
狼族青年道:“你仗势欺人,作恶多端,还想拿走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可恶吗?这只是对你的惩罚。”
房玄霸不认识对面的三个人,但从他们骑着比马还高的狼就知道,他们是狼族战士。狼人一族是北方大族,军事实力非常强大,是房玄霸完全招惹不起的一方势力。
房玄霸打心眼里感到恐惧,说道:“我……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狼族青年:“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你刚才所说的,悬赏五千金币的通缉犯。”
房玄霸仔细一瞧对面的年轻人,瞬间变得脸色撒白,汗水不断渗出皮肤表面。他知道狼族成员不好惹,而眼前这位狼族的年轻人,更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招惹的家伙。
房玄霸双腿颤抖着,瞬间尿了裤子,说道:“你是……你是,哥舒尧?狼族领哥舒耀的儿子,哥舒尧!”
哥舒尧道:“你应该感谢这位铁匠兄弟,因为他做得到箭头毫无瑕疵,所以我才射的精准。否则,弓箭在刚才飞行的过程中,只要偏离一一点点的飞行轨迹,就会射穿你的喉咙。”
房玄霸吓得满头大汗,咽了口口水,心想,幸好这家伙箭术精湛,是瞄着自己的衣领而不是脖子。否则,自己连死在谁手里都不知道。
“对不起,尧公子。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不识好歹。我在这给您赔不是了,求您放过我吧。”房玄霸跪在地上,不停地给哥舒尧磕头。
哥舒尧:“既然如此,我就暂且放过你。如果下次还让我看见你为非作歹,小心我取了你的狗命!”
房玄霸:“好的好的!尧公子,您放心吧!就是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了。”
房玄霸站起身,示意家丁跟着自己马上离开。他们刚要走,哥舒尧又叫住了他们,说道:
“那不属于你的东西,也要带走吗?”
房玄霸明白过来,赶紧将手中的金币客客气气还给文丘。余光中,见哥舒尧不再说什么,房玄霸率领四个家丁溜之大吉。
哥舒尧从狼背上上下来,将文丘搀扶起来,问道:“铁匠兄弟,你还好吗?”
“如果是你,被四个人拳打脚踢狠狠揍了一顿,会好得了吗?”文丘的声音很弱,却又勉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露出微笑说:“谢谢你帮我解围。要不是你,那个王八蛋肯定不会把金币还给我。”
哥舒尧:“你受伤很严重,我送你去医馆。”
哥舒尧吩咐手下一名壮汉,把文丘扶到狼背上。三个人骑着狼,驮着文丘,经过几条街道之后,来到一家医馆门口。
哥舒尧:“兄弟,就送你到这里。我们还有其它要事,要先走一步。以后机会很多,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哥舒尧率领两个壮汉骑着巨狼离开了。文丘一个人摇摇晃晃站在医馆门口,心想,真是倒霉,本来以为拿着金币可以到集市上疯狂采购一番,不曾想,竟然撞到那个恶霸房玄霸,还被他狠狠地揍了一顿。
“哎呦!”文丘浑身上下剧痛难忍,疼得他忍不住的叫了一声。
文丘一只手掐着要,一只手捂着肚子,一瘸一拐走进了医馆。
这是一家距离吴老汉铁匠铺非常近的医馆,文丘和这里的主治郎中非常熟。
医馆郎中是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单姓一个皮字,附近的居民都称呼他为皮郎中。看见文丘一瘸一拐的走进医馆,皮郎中感到有些意外。
皮郎中:“阿丘,你这是怎么了?跟谁打架了?”
文丘:“哪里是什么打架呀,根本就是被打!哎呦,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