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姜羞愧的应道。
……
次日一早,奴仆就来给施梦传信了。
“公主,太傅果然不出您所料,想着悄然离去。他现如今已经离府,直奔皇城西门去了。公主此刻出,尚且还来得及,再晚,就来不及了。”
“现在就出。”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施梦还算了解秦未时。
他属于独自扛事的人,在她面前,除了关心教导她,他几乎没有对她说过旁的话。
不论师生界限,她与他肯定也算得上朋友,朋友之间不只是一方输出,可秦未时极少和她聊他自己的事情。
所以她猜想这一次贬官离开,他定是会偷偷走,不惊动任何人,于是她昨夜就派了奴仆去盯着秦未时的动静,她怕他动作太快,怕自己来不及送他。
马车上,云姜抱着微微有些热的她:“公主,你可好些了?”他担心的凝视着她,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等送完太傅后,要尽快回去用些退热的药才好。”
“嗯。”
奇怪,都夏天了。
施梦却觉得这两天身上寒津津的,感冒一般都是冷季节交替的时候,怎么她偏这时候感冒了。
她应声后,又止不住的咳了几下。
马车跑的快,所以有些晃动,云姜加紧了手臂的力道,尽量让她靠着他的时候稳一些。
“太傅留步。”
驾车的奴仆看到了秦未时,赶忙开口喊着他。
秦未时闻声,转头便看到了马车,他立刻勒紧缰绳,让马停下了。
“云姜,你在马车上等我。”
“好。”
这是他与公主事先说好的,所以他再担心公主的身体,也不想违逆她的意思。
施梦撑着疲态的身体,准备下马车。
马车门打开的时候,秦未时看到她的那一眼,就匆匆下马,快步朝她走来。
施梦走下马车,秦未时刚好走到她面前。
“公主,你怎么会来?”
秦未时心里既疑惑,又高兴。
“太傅想偷偷的走,可我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学生。太傅教导我爱护我,今日一别,再相见不易,所以,我怎么也要来送太傅一程,让太傅在往后的日子里,都会记得,你的学生始终惦记你,念着你待她的情谊。”
“公主如今还称我太傅,可我已经不是太傅了。”秦未时语气难掩遗憾,但他不后悔。
“在我心里,太傅永远是太傅。”
施梦坚定的望着秦未时,对他露出了明媚的笑意:“像太傅这般的才学,无论是去到哪里,都会获得仰慕和尊敬。学生不担心太傅的处境,只在乎太傅往后的日子能否过的舒心。”
她说着,朝远处看了看,秦未时身边除了两个随行的贴身侍从外,并未有女子跟随。
那日他拒婚,说他已有心悦之人。
既然拒婚,那他就应该能和心悦的女子在一起了,怎的他还是孤身一人?
难道是那女子嫌弃他已没了太傅的身份?
可是,能被秦未时属意的女子,应当不会是贪恋权贵,拜高踩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