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宗的卜算推测,宫长血乃是乱世之灾祸,当除之,只可惜当年无碍真人没能下手,便羽化了。
司徒有途对天眼道:“三三,预言中的一切还未发生,为何师尊就先给尊主定了罪?”
幽蓝色的天眼小幅度地转动,不知如何回应。
“因为他是炉鼎之身,却不甘于做炉鼎,任人采颉,违背了天道法则,甚至坐上了尊主之位。”
“一个炉鼎,怎么能坐上尊主?这不是打了所有修士的脸吗?”
凌空竹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前,如一株青葱绿竹,唇角笑意不减,慈悲之相,显得尤为亲近人。
但直觉此人并非表面和善,司徒有途往角落里缩了缩,恐人症再次发作,不敢看他。
见他躲避,凌空竹也不恼,“不过无妨,你们天眼宗不愿动手,我来,我会亲手杀了宫长血,你们只需看着。”
司徒有途小声腹诽,“其实我没想杀尊主……”但他不敢说出来。
——
萧玉如听完凌空竹给他讲的故事后,半是质疑半是相信,英挺的眉拧着,犹豫片刻,给谢淮传了个音。
谢淮正坐在剑上,手握一把瓜子,嗑着。
要是嗑的瓜子数量是单数,他便不救宫长血。
若是嗑的是双数……
他就大发慈悲,救宫长血。
眼见着手中瓜子越来越少,“十三。”
“十四……”
嘴上那颗瓜子嗑完,谢淮睁开一只眼,忐忑地瞧,发现掌心中还剩两颗。
十四加二等于十六。
是双数。
谢淮认栽了。
雷似乎嫌弃谢淮磨蹭,不救人还有闲心在这嗑瓜子,“轰隆”响了一声来劈他。
谢淮瞳孔微缩,飞速御剑躲开这道惊雷,长发飞扬,脑中响起萧玉如的声音。
“谢淮你死了吗?没死的话,大师兄我和你说件事,很重要。”
谢淮:“……”
你真会说话。
心悸之下,谢淮还是回应了他,“没死,还活着,大师兄有什么事快些说,我马上要死了。”
瓜子数量双数,他得去救一救宫长血,至少得看看宫长血怎么了,二师兄又为什么出来后不对劲,一言不发地走了。
萧玉如一默,咬牙,“那就趁现在你没死,本大师兄和你长话短说,你不必去救师尊。”
谢淮头顶缓缓冒出问号:?
雷电头顶也冒问号:?
谢淮:“为什么?”
萧玉如道:“你还记得师尊堕魔,放弃飞升的事吗?”
谢淮摇头,“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