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吐出一个字:“……滚。”
轿子外面的村民听见了,忙道:“仙长!小媳妇不能说脏话。”
谢淮只得讪讪道:“好哦。”
轿子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忽然被放下,谢淮险些不稳摔着,手撑了身下木板,没让自己摔着。
一股巨大的风刮来,吹来些许凉意。
“仙长!河神大人就要来了,俺们就先回去了!”
谢淮点头:“好。”
他知道凌空竹和林刃正在不远处盯着,观察这边的情况变化。
不远处山峦之上,林刃和凌空竹两道人影,盯了半晌,喜轿停在河水前,所谓的河神却没有从河里出来,迎接他的新娘。
河水平静无波。
谢淮无聊,感到有些困倦了,这河神再不来,他就要睡着了。
他为了完成任务,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哪怕修为已经不需要睡觉,调息打坐即可,但他还是习惯睡觉。
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每次快要睡着,手指掐了把自己手腕,痛感让自己清醒过来。
恍惚间,自己的腰好像被人揽住,来不及挣扎,困意彻底袭上大脑,沉沉地陷入黑暗中。
“出现了。”
凌空竹自山峦上,飞掠而下,与刚出喜轿的“河神”对上。
林刃忙跟下来,“师尊!”
“河神”一手揽着谢淮,终于得手了,嘴角轻勾,却不料被人一剑斩来,他飞速后退,要退回河水之中。
凌空竹不给机会,熟练地将徒弟的剑抽过来,一剑投掷于河面上,封住了“河神”退路。
“河神”不甘地抬头对视,想看看究竟是谁敢坏他的好事,却不料看见月下的凌空竹,一愣。
他手中的不是凌空竹?
那是谁?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谭玄怒火中烧。
他掐紧了谢淮的腰,掀开新娘头盖子,看见是一个陌生的人儿,样貌生的倒是不错,也算是个美人。
罢了,得不到凌空竹,小美人也成。
谭玄退而求其次,不再奢求得到凌空竹,宽袖一卷,无数翎羽飞出,尖锐凌厉,带着充沛的黑色妖气。
——
宫长血来到谢淮居所时,果不其然,生活用品都带走了,一扫而空,没有他的气息。
他掐了掐指腹,指甲深入血肉,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逼人的寒气却将他的坏心情,暴露无遗,霜雪爬上墙根,爬过天花板,极寒极冷。
他抬手,将屋内唯一留下的字画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