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安详闭上眼,双手重叠放在腹部,仰头靠着座椅不再说话。
“…怎么了?”
“我晕代码。”
一声不客气的嗤笑从过道对面传来。
“我听说婉婉也想来,怎么没见她来报名呢。”乔柯偏下头,下巴碰到了江亭晏的头。
“她啊,她自己另有打算。”
与此同时的某个列车上,拿了十五块钱启动资金的江婉月和同学一起像欢快的麻雀一样讨论未来一周怎么度过。
校学生会在期末月之前就布消息,暑假会举办一个名为城市生存训练赛的活动,参加者可领十五元路费前往Q市,剩下一周的生活费用将要靠自己挣取。
忽悠了不少人。
这群年轻人都觉得十分有意思,拿了路费就出,距离感觉自己被学校骗了,真相是给了十五块钱让他们不要再回来了还有三个小时。
一开始最积极宣传的校学生会文宣部部长,正靠着男朋友的肩膀睡得香。
列车很旧,头顶空调机有问题,一直出嗡嗡的声音,制冷效果也不好。
乔柯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注视靠着他肩膀的人。
江亭晏以前就属于气血差的人,像这样的长途火车足以把他面色坐萎靡。
改变是最难的一个词,但他真的有在一点一点去实行,他不再动不动冷战,不再随意使让人难堪的脾气。
有时候乔柯会想问江亭晏,你是不是也真的想和我有未来。
“你干嘛又来试探我有没有呼吸?”江亭晏睁开眼看向乔柯。
“原来那次你知道。”乔柯收回手指。
在他们最初大创组队去老校区听讲座的时候,江亭晏在校车上也靠着他睡觉。
“想等我死了找个更好的啊?”江亭晏握住乔柯的手指,嘴角下撇。
乔柯顺着江亭晏的力道把手放过去:“你已经是最好的了。”
“那如果我天我莫名其妙就死了呢?被车撞了,得病了,猝死了?”
江亭晏故意问。
江亭晏只是想逗逗乔柯。
他觉得这个问题就和如果我变成蟑螂你还会喜欢我吗一样。
但乔柯却被这句话沉默了很久。
他先是迟疑摇了摇头,接着再皱眉说:“不会的,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乔柯又放轻声音说了一句:“好不好?”
江亭晏听到乔柯的呼吸快了不少,他握住乔柯的手说:“我知道,我不说了。”
可死亡哪里会说来就来呢,他想时,一声尖叫从某列车厢传来。
“怎么了?”
“车坏了吗?”
座位上的乘客坐不住,七嘴八舌相互询问。
“有人死了,有人死了…”从车厢之间厕所出来的一个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