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花放好扫帚,关上灯,把门锁好。
她坐在操场上的旗台下边,等了又等。
“我就说她在这等咱们呢!”李孟佳叫道。
三个鼻青脸肿的小男生走过来,本来就不怎么好看,一笑更丑。
唯一孟青没笑,但他鼻青脸肿的程度最高,所以和周涛,李孟佳两个丑得不相上下。
两个丑东西你追我赶,把王小花和孟青拉在后面。
“你干嘛要打架去呢?”王小花伤心地问孟青。
“谁让他欺负你。”孟青说。
半大的两个孩子走在操场上,越走越慢。
“五年级我要去县上读了,我妈想我去县上上初中。”王小花说。
“哦,”孟青说,“那挺好的。”
“你白打架了。”
“没白打。”
孟青说:“我哥也戴眼镜,他说城里好多学生都戴眼镜,一点都不怪。”
孟青说的是他家一个亲戚,条件不错,三年级就去县上读书了,成绩也不错。
“哎,你别哭啊…”
“我要把我的草莓橡皮擦都送给你,”王小花说,“你上次送了我兔子笔。”
“你拿着就是,我不需要草莓橡皮。”孟青低声说。
“你,你以后记得给我写信就行。”
“等乔老师回来,你和我去给老师道歉,我听他们说老师骨折了。”
孟青心里也后悔伤到了乔柯:“我会去和乔老师道歉。”
“我也去道歉。”
“你又没做错什么。”
“我刚刚走的时候遇到袁老师了。”王小花说。
“袁青老师?”孟青问,“他有没有受伤,他和乔老师是一起被我们撞到的…”
“我看他好好的,手脚都没问题,还帮我捡了玻璃碎片。”
孟青皱眉道:“哪里有玻璃碎片了,我们没有打碎玻璃。”
这个教室周五他还带着同学打扫过,头丝都没有,怎么会有玻璃片。
“不知道…还是好大几块呢,有我掌心那么大,跟小镜子似的。”
“也许是老师的东西吧,他是回来找的,没想到碎了。”
县上的医院急诊来了四个支教的大学生,其中一个因为骨折住了院。
“指骨折块有三块,属于粉碎性骨折,得手术,插钢针,可能要十五周才能愈合。”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