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池听,枕边的手又被这人握住,下意识蜷了蜷手指,触碰到了池听温热的指尖。
“骗人。”池听低声笑了,“你明明就是在看我。祝乘。”
他喊了祝乘一声:“我好看吗?”
琥珀色的眼底盛着满满的笑意,看得祝乘的心跳乱了一拍。
他嘴硬不承认:“不好看。”
“不好看你还盯着我看那么久?”
“我那是……在看墙。”
“哦。”
池听不问了,祝乘松了口气,一句“早点休息”还没说出口,就被突然钻进自己怀里的人吓了一跳。
“喂!”祝乘皱眉,他一只手还被池听攥着,空出来的那只放在池听后背,抱也不是放开也不是,“你干嘛?不睡觉了?”
池听置若罔闻,整个人挤进祝乘怀里,脑袋靠在祝乘的胸口处。
他抱着祝乘的腰,突然开口:“怪物还会回来。”
祝乘下意识低头看向他。
池听抱住他:“不要乱动,万一有一个人被挤下去了,怪物回来看见了就会把他吃掉。”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祝乘不敢再动,放在池听上方的手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搭上了他的背。
黑暗里,在祝乘看不见的地方,池听弯起眼睛笑得满足又愉悦。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抱了一会儿,久到祝乘都有点困了,埋在自己怀里的那颗脑袋有了动作。
他侧耳听了会儿,抬头,注视着祝乘的侧脸。
“祝乘。”
祝乘困得眼皮都在打架,很敷衍地应了声。
池听笑笑,抬手摸了摸祝乘的腰。
“你的心跳好快。”
祝乘的困意消散。
他呆愣愣地看着墙壁,半晌,崩溃地捂住了脸。
第一晚还算平静,除了杰森时不时会来敲门询问他们藏好没有,其他一切都很好。
九个人在第二天的早晨重新回到了那块地毯上。
一楼的家具不知经历了什么,摆放的更加凌乱,有的衣柜和花瓶倒在走廊中央,不得不走另一条走廊绕过去。
祝乘眼下带着淡淡一片乌青,和池听坐在一起。
昨晚池听说完那句话后就睡了,留下他一个人睁着眼睛到天亮。
祝乘没谈过恋爱,十几二十岁,人家在牵手接吻,他在宿舍蹲着和岑珩打游戏,大学四年下来,另外两个室友都结婚了,他俩还是只会凑在一块傻乐。
不是没有女孩子跟他表白,祝乘都拒绝了,几年下来,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想谈恋爱还是性取向为同性。
但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昨天池听都做到那份上了,就差没直接亲上去。
他以他下半辈子的加班补贴做担保,池听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