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严实,大片大片的彩色灯光从窗外照进来,照着祝乘极其难看的脸色。
第一次他还可以当成是上班劳累后的幻觉,第二次也能忍,第三次和第四次他要是再装看不见,那他就等着被怪物弄死吧。
卧室里的东西不知道消失没有,祝乘干脆在沙发上盘腿坐下,举着手机查找资料。
任何事情只要发生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没有人能完全抹去它的存在。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论坛也好其他社交聊天软件也好,祝乘几乎将能想到的渠道都找了个遍,依然没有任何关于“换命”的相关记录。
搜索了大量关键词,键盘都要被他敲烂后,祝乘放下手机,有些疲惫地将头埋进膝盖中。
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是还未关闭的搜索界面,禁止访问四个红色大字如同一道屏障,将祝乘与那个诡异神秘的换命世界强制分离。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只能等待下一次意外来临时,才能进入“换命”。
他是被动的那一方。
“这可真是……”祝乘咬着牙,无声地笑了出来。
太有意思了。
祝乘保持着一个姿势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霓虹灯熄灭了大半,他才抬起头,抓起手机回到卧室。
船长已经消失了,被他扔出去的那只水杯倒在地上,水从未拧紧的盖子缝隙中流出来,打湿了他床边的地毯。
水杯骨碌碌地滚到脚边。
从缝隙中流出来的水变了颜色,猩红粘稠的液体吞噬了祝乘的所有意识。
鬼屋
门口的工作人员身穿黑色长袍,面上扣着一副面具,特意涂了红颜料和黑色纹路,眼珠那块掏了个洞,露出工作人员的血红色美瞳。
似是为了配合的鬼屋的整体氛围,连工作人员裸露出来的那截脖子都涂了颜料。
此刻,这位尽职尽责的工作小哥缓慢举起了手里的票,开口:“您的票,欢迎加入恐怖捉迷藏。”
祝乘接过他手里的两张票,道了谢后扭头找人。
不远处的指示牌下,岑珩站在那儿,眼神飘忽,见祝乘看过来立刻抬头望天。
今日太阳有点大,岑珩倔强地盯着看了三秒,三秒后脑袋一低就开始打喷嚏。
祝乘晃了晃手里的两张门票,好笑地看着岑珩:“过来啊。”
“那什么,我突然觉得鬼屋也没那么好玩,”岑珩咽了口唾沫,“祝乘,要不咱回去吧?”
祝乘挑眉:“是谁一直念叨说想来这儿练胆子,想体验一下双人半价的鬼屋有多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