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听趴在窗户边看得很专注,眼睛黏在一个小孩身上,看着他堆雪球,折树枝,完事之后还拍了拍雪人的脑袋。
“池听。”
池听回头,祝乘臂弯里搭着一件毛衣。
“要出门玩雪吗?”
池听思考片刻。
“要。”
雪很深,一脚一个坑,公路和住户经常出入的那条小道已经被清扫出来,剩下的雪堆在树下。
池听被祝乘戴上一条围巾,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站在祝乘身后,看着他堆在地上堆雪球。
“过来呀。”
池听听话地走过去,刚蹲下就被祝乘捧了一捧雪扔了过来。
细碎的不成型的雪块挂在身上,头发上,池听甩甩脑袋,看着面前笑得狡黠的人。
他跟着笑了起来,迅速抓了一把雪团在手里,成型后扔出去。
两个二十多岁的人你来我往,彼此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默契地没往对方脸上扔。
玩到精疲力尽,祝乘泄了力气,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顺势倒了下去。
池听跟着躺在身边,睁眼看着灰蒙蒙的一片天。
祝乘吸了吸鼻子,冻得发红的手玩心眼地贴到了池听脸上。
池听被冰得一激灵,侧头看着诡计得逞的某人。
“别闹。”
他捉住祝乘不安分的那只手,拉开棉服拉链贴到自己肚皮上。
隔着一层毛衣,掌心下的肚皮有规律地起伏。
祝乘盯着池听的侧脸,毫无征兆地捏了一把他的腹肌。
后果就是整个人被池听从雪地上提起来,连拖带抱弄回了家。
“别别别——”
祝乘的棉服被池听脱去,这人特意洗了手,温热的触感在腰间腹部流连,又找到他的痒痒肉。
祝乘被弄到喘不过来气,一边笑一边躲,最后实在躲不开只能求饶:“错了错了——错了。”
池听哼了一声,替他整理好翻上去的衣摆。
家里就他们两个人,猫主子不知跑到哪个角落里睡大觉去了。
杨晴养的小乌龟趴在石头上,一双绿豆眼瞪着眼前的祝乘。
祝乘笑眯眯:“哟。”
小乌龟缩回了壳子里。
“祝乘,”池听在厨房叫他,“吃饺子吗?”
乌龟听着祝乘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好半天才从龟壳里出来,慢吞吞地伸长脖子看着厨房里凑在一起的人。
新年第一天该吃汤圆。
“以前过年的时候,不管第二天再困再想赖床,我爸都会把我叫起来,脑子还没醒嘴先吃上了,一碗汤圆吃完,人就清醒了,拿着压岁钱和他们一起出门拜年。”
锅里的汤圆随着咕噜咕噜的水滚来滚去,水汽后,池听从后,脑袋搁在祝乘肩上。
他用勺子搅了搅,沉在底下的汤圆浮上来,晃悠着又沉了下去。
“那今天为什么……”
祝乘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可能是因为你在吧。”
池听没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