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子里常说,男人在床笫之间最好说话,所以宝言忍住了,打算等待会儿再开口。
沈沉喜干净,故而他们圆房之前都得沐浴一遍,待完事了还得沐浴一遍。好在金丝炭火烧得旺,寝间里暖和得很,沐浴完不用怕着凉。
宝言沐浴完出来,沈沉已经在床头坐着,长微散,十二连枝荷盏铜灯照亮寝间,给沈沉身上笼一层淡黄的光晕。宝言磨蹭到床侧,松了口气,心想今天好像不用像上次那样难为情了。
心中想法还未落地,沈沉便抬眸,黑亮的眼睛盯在宝言身上,问:“你今日害怕么?需要先跟它打个招呼么?”
宝言被沈沉的话羞得面红耳赤,因刚沐浴过,周身肤色泛着轻微的粉。她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能如此坦然地说这种东西,忙不迭摆手拒绝:“不不,不用了。您开始吧。”
说得好似完成什么任务,沈沉有些许不悦。
她可真是嘴硬,分明自己也很舒服。
那日他看了不少东西,如今可谓纸上经验十足。那些答题宝典上说,女子动情时春潮带水,她分明每次都打湿被衾,还不能说明她舒服么?
沈沉不容拒绝地开口:“可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莫宝言,你还是与它再培养感情久些,早些习惯。”
宝言只好被迫培养感情,低垂着眉目,视线局促地落在自己面前那金丝软衾上绣的鸳鸯。沈沉无声地打量她,他不否认自己对宝言有欲。
宝言被他看得羞,小声道:“殿下能不能别盯着我瞧……”
“为什么?”沈沉目光从她面团子上扫过,嗓音微哑,“你似乎很耻于面对自己的身体。”
宝言更为赧然:“因为太过丰满,不好看……”
她的身体给她带来过太多的困扰,她自然也曾经偷偷从铜镜里打量过自己的身体。
“谁说不好看?”沈沉的话让宝言惊得抬起头,呆呆看着他。
“她们都说……”因为与时下的流行趋势并不相符,而且总会引来一些不怀好意的眼神。
“莫宝言,美丽是客观的。不论流行什么,美丽的东西总是美丽的。更何况,人们随大流只说明他们没有主见,愚钝。”
太子殿下真的很会讲道理,他说的话总是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在这一刻,宝言那点自卑消失了不少,带着隐隐的雀跃,甚至连原本佝偻的肩背都打开了。
这样便愈展露春光,叫沈沉一览无余。
紫金炭盆里的炭火烧出蓝色的火焰,寝间里的温度都高了些。
宝言再次露出那种等待着被夸奖被赞同的眼神,但这回多了些湿漉漉的气息,她看着沈沉:“所以,殿下,我的身体是美丽的……是么?”
沈沉将她欺在身|下,将那蓝色的火焰烧向她,回答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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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言去沐浴的时候,沈沉命人将被被衾换过的。
窗外寒风凛凛,似乎有雪压弯松枝的细微声响。身侧的少女已经睡着,呼吸沉稳而规律,不久之后,她再次挤压过来,钻进他怀里,像藤蔓一般缠上来,又像一团温暖的火焰。
好闻的栀子花香再次扑入鼻腔,淡淡的,带了些奶味与甜味。沈沉并不习惯与人挨得这样近一起睡觉,但还是压抑着脾气没把她叫醒,缓缓闭上眼。
这一夜,他又睡了个好觉。
翌日一早,沈沉睁开眼的时候,浑身轻松,前两日没睡好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睁眼望着檀色帷幔,身侧的少女靠在他怀中,睡颜安稳。她微噘着嘴,白皙粉嫩的脸颊贴在他胸口,面团子更是挤压着他的胳膊。
这种被人桎梏住的感觉并不舒服,沈沉略微动了动,意图把胳膊抽出来,刚才松开些,宝言再次缠上来,将他胳膊抱得更紧,甚至于用面团子蹭了蹭。
沈沉眸色微沉,他是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子,在晨起时有正常的反应。寻常无事,缓缓便过去了,但偏偏宝言无意识地引诱,勾出了些沈沉的欲。
他把人摇醒,宝言睡意朦胧,睁着眼望他,还未及问什么,男人高大的身躯覆过来。
她意识迟缓,天真询问:“殿下,你身上的毒作了吗?”
沈沉敷衍应了声,叫她意识渐渐清醒,又陷入昏昏之境。
折腾到比平时晚起半个时辰,宝言身上汗涔涔的,长臂揽过被衾挡在身前,还记挂着沈沉的身体。
“殿下,您要不要请太医瞧瞧?”
沈沉眸光落在她半截雪肩上,又移开,“不用。”
他验证的事有了结果,与宝言同榻而眠的确睡得很好。
一回或许是巧合,但两次一定不是。
沈沉道:“以后孤每两日过来一回。”
说罢,没再管宝言的反应,径自离开去参加朝会。
宝言看着沈沉背影,思绪还是散的,又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凝成一团。沐浴了番,那一团又散了,她趴回床帐里昏沉沉又睡了一个时辰才醒。
雪已经停了,但天色仍旧灰沉沉,她伸了个懒腰,终于懊恼地反应过来,自己昨夜要问的话全忘了,当时根本顾不上这事儿。
她想与东宫的杨大厨学做菜,当日与他学做糕点,他说宝言有天赋,宝言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做什么有天赋,别提多高兴。加之她想了想,若是与杨大厨学会做菜,日后离开东宫,也能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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