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言软软地回怼,她一直觉得委屈,本来相貌和身材又不能自己选择,凭什么因为与流行的不同,便要受许多非议?
这话虽说没什么攻击性,却正好戳中了郭秀秀的痛点。郭秀秀一直要强,凡事都想压旁人一头,别的性情才艺都好说,可偏偏这张脸没办法更改。
她也因此一直对长得漂亮的女子有些敌意,方才见宝言出来,惊艳众人,她便有些不高兴。
郭秀秀咬了咬牙,看了看周遭的几个人,随后冷声道:“你长得比我美如何?还不是只能做个妾室?妾室不过是个供人玩乐的玩意儿,你敢说你不是个小妾?”
宝言脸色白了白,她的确是妾,这点无可辩驳。
见她说不出话来,郭秀秀再次得意起来,
“谁告诉你她是我的妾室?”身后的沈沉忽然开了口。
郭秀秀愣了愣,昨日那传闻不就是这么说的,少爷身边的人总唤那姑娘姨娘姨娘的。
郭秀秀看向平生:“难不成她还是你的正妻?那你手下那些侍从为何一口一个姨娘地唤?”
沈沉淡淡开口:“这自然是我们之间的情。”
郭秀秀僵住了,她没想到还能有这种答案,她到底是一个没出的姑娘,听见他大咧咧说起这种事,有些脸红。
“你们……哼,我们走。”郭秀秀吃了亏,心情郁闷至极,一眼都不想多看他们,带着人径直走了。
宝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看沈沉,被沈沉的话惊到。想来殿下是为了维护她的面子才这般说,宝言有些感动,没想到殿下会维护她至此。
“您真好。”她低声道。
沈沉轻哼了声,看向那女子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记得,从进来至今,并没有人唤过宝言姨娘。
倘若铺子里的人知晓,可以说是从同行那里听到的消息,可她一个不常出门的闺小姐,又为何会知晓这些事?
沈沉略有了些想法,低声嘱咐平生去查查方才那女子是什么身份。
从铺子里出来,宝言闷闷不乐上了马车。
沈沉以为她是为方才的事不开心,犹豫片刻,该怎样安慰人。
满足她的另一个需求?可她当下似乎没别的需求。
告知她自己有相似的经历,嗯,显然他并没有。
突然又觉得安慰人没那么简单。
正犹豫着,便听见宝言叹了声:“感觉方才应该说得更重一些。”
沈沉一顿,原来她愁的是这个。
宝言的确有些不高兴,不过这种事生过许多次,她其实已经习惯,不太会放在心上。
沈沉答她的话:“你说得太过委婉,这种时候应当言简意赅,且直击对方痛点。”
这话听着很有道理,但宝言想象不出来该怎样实际操作,虚心请教:“那倘若是您,方才会如何说?”
沈沉想了想,很直白:“与你何干?”
一般他这么说了,因为他气质冷寒,不好惹的样子,因而旁人便会就此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