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突然失去生理抚慰更焦躁的情绪莫名席卷了他。
“不对。”
强撑着坐起来,他目不转睛盯住面前的姑娘,固执重复道:“不对。”
“是舒服的……”
四目相对,林湘率先败下阵来。
原本清冷疏离的大美人(虽然是凹人设)眸光乖顺地注视着你,只注视着你,面色绯红地说出平日绝不可能出口的逾距话,仿佛他一身的坚冰都为你而消融,这谁受得了。
“好好好,舒服,舒服成了吧。”林湘泄气道。她想不通,自己明明那样消极怠工了,明月为何还能违心地夸她。难道这就是对救命恩人的包容和客气?
算了,继续干耗着,难受的是自己。林湘决定认真一点儿。“你松开我另一只手好吗?我努力让你更舒服些。”
无奈又包容地看他,面前的女君苍白的面庞上晕出淡淡一层绯意,抹了胭脂似的,使她眉眼间生出艳丽却柔软的霞光。
他心中一动。
他并非生来就是东岭殿下眼中的明月,未成角儿时听过的床笫之欢、看过的避火图册因眼前的人一齐奔入脑内,勾得下身愈胀痛,种种妄念在心中奔腾:
不想放开手心的温度,也不是只为自己解了情药就好,更舒服的事情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体会到,他亦想……让她也舒服的。
涣散的神智很快将冲动的念想转化为行动,痴痴愚愚之间,牵起她的手指,明月向前倾身,注视着眼前清亮如溪的干净眼眸,他忐忑地出邀请:
“我也想让你舒服,好不好?” 没等对方出言拒绝,凑近了林湘,用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颊,想着那些听来的房事,明月吻住了这双樱色嘴唇。
不同于上次的莽撞热烈,仿佛在侍弄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这一次,他吻得格外轻柔小心。手掌顺着插进脑后的乌里,压低她的头颅,鼻尖相抵,明月细细地从唇珠吻到她的唇角,伸舌试探性地舔她。
林湘推开了他。
明月很乖,顺从地退开,亮晶晶的眸殷切地瞧她,眼神中颇有几分询问与邀功之意。
被这样湿漉漉的目光看着,林湘很难说自己不心动。
她不是多传统的人,之所以没经验,不过是因为性格不。不愿与人交际、拒绝出门玩乐。看了不少“影视作品”和书,做爱究竟是什么体验,她……好奇过。
就好像盛暑天里去对楼买冰淇淋,对她来说,这种事没什么必要,可同事买回来了,要送她一份,她也没理由拒绝。更何况,明月长得不丑,依他的身份,又绝无可能考虑和她的婚嫁之事,桩桩件件加起来,她怎么可能不意动?
但明月现在,脑子明显不清醒。
趁人之危这种事,不管什么时候,林湘做不来。
“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看清楚了,我不是太女殿下。”语气顿一下,犹豫着,她字正腔圆补上那声省略很久的称呼:“明月公子?”
嘴角的弧度倏地淡下去,殷切黏人的劲儿从脸上消失,他的神情瞬间清明了许多。四目相对,明月眸中蕴着凄冷冷一段月华。
这又是她那天所见的高不可攀的月亮了。
脆弱的、崩溃的、又或者雏鸟般的依恋,这些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明月就像他身上的气息,说不清是花或木的香,清冷而幽微,让人联想到冬夜的缺月。
缺月逼近了她,继续那个被推开的吻。
只是很轻地微啄一下,像做一个证明,旋即,他很坦荡地问:“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以继续了吗?”
没料到是这种结果,林湘讶然抬眸。
和她对视的男人眼睛很亮,像引燃了一弯寒月,烧沸了眼湖。
天上的明月坠落了人间。
*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断开了。变成上中下结构。因为这里很适合断。湘湘当时的心情我之前没写明白,其实如果真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她是不抵触一夜情的,就是怕事后牵扯不清(因为不想结婚)。
最近很喜欢听林志炫的歌。其中有一《你永远不知道》特别喜欢。
「望着星斗满天,
都像是你的眼在烧」
第一次听就很喜欢,结尾借用了。
台湾的朋友可能更熟悉他?嗓音像天籁一样,又清亮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