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春琴上前施礼,“春琴请夫人安,夫人,奴婢觉得这事儿还有待商榷。”
朱嬷嬷不解,“春琴姑娘,这都是事实俱在的事情了,哪里还需要商榷?春琴姑娘,莫不是你还要替这恶奴说话吧?你别忘了,你是公子身边的大丫鬟,公子一向公正,你替这恶奴开脱,你就不怕损了公子颜面?”
春琴冷哼,“朱嬷嬷,你不必拿公子来压我,正因为公子是正值之人,所以才需要现加的谨慎,还有,朱嬷嬷你仅凭那春木一面之词,如何能肯定这便是事实呢?我在外头听了半天,可是没有一个人问过陈银呢。”
朱嬷嬷冷哼,“陈银是个傻的,还用得着问?”
春琴笑道,“陈银是个傻的,所以你才要如此的欺负她吗?夫人,我们徐府向来宽和,若是我们就此发落了陈银,而陈银转头告上公堂说我们只听人一面之词便判定她有罪,届时,我们徐府的脸岂不是丢得更大?朱嬷嬷,你说陈银是杨婆子看中的,你不也一样?春木也是你看中的奴婢呢。”
所以,朱嬷嬷也在偏颇之嫌。
朱嬷嬷脸色一青,“你?”
徐夫人向曲嬷嬷递了个眼神过
去,曲嬷嬷上前,“春琴说得对,总该听听陈银的话,陈银,本嬷嬷问你,你是否对春木谋财害命?”
杨婆子和春草没有想到事情有这样的转变,她们眼睛一亮,暗道陈银有救了。
她们将眼神“混浊”呆呆的陈银推了出去,还轻声安慰“别怕,有什么说什么”。
陈银听她们的话,于是有什么便说什么,她摇头坚定的道,“我没有,她撒谎。”
春木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她道,“我没有撒谎,银姐姐,你为何要那样对我?”
陈银又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说,“我睡觉,她来了,她拿着包袱要说送我走,我不肯,她砸了自己,跑出去。”
好简短的几个字啊,没有任何的情绪的描述。
众人听到这里,有一瞬间的呆滞。
她们没有想到,春木在这里轰轰烈烈的说这个说那个,朱嬷嬷又轰轰烈烈的说这个说那个,她们一个个儿听得也是轰轰烈烈情绪起伏的。
可是在陈银的嘴里,就简简单单的这几个字。
这与她们脑子里想的差别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在她们的认知里,陈银也该跟春木一样,跪地求做主,跪地痛哭添油加醋的说春木如何如何,可她却没有,她说的只有这几个字而已。
众人看向陈银,她可真是傻啊,她该在这几句话里头再润润笔的。
杨婆子春草和春琴也呆住了,她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曲嬷嬷尴尬的轻咳,“陈银
,就是这样?”
曲嬷嬷也是做好了听长篇大论的心里准备的。
陈银点头,“就这样。”
曲嬷嬷的嘴抽了抽,好,好吧,傻子就是傻子,不过,好像这几个简短的字似乎比春木那长长的字更有说服力。
春木摇头,“不是的,她才说谎,奴婢没有。”
“说谎?”春琴冷笑道,“春木,你也说了她是个傻子,你认为她有可能说谎吗?”
一句话,堵得春木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