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泊云哼了声,泛着冷意,而后拨通了乔叙的电话。
“明天普尚资本的人要过来。”他捏着江麓的手玩,指尖拨弄过青年的手串。
手串上没有一颗彩宝,缀满了质量很次的白玉菩提,普通、廉价。
钢琴家的手上了千万级的保险,但这串菩提却从未离过他的手腕。
乔叙在电话那头懵:“我知道啊。”
“我上午临时有事,普尚的人你先去对接一下。”
“做好准备,乔总监。明天早点去公司,商务会提前把资料给你。”
乔叙瞬间爆出痛苦的哀嚎:“不是——之前不都是你来的吗!普尚的代表真的很讨厌,你忘了那个姓周的上次还阴阳怪气我……”
通话结束,乔叙的控诉戛然而止。
“刚刚不是还说,这种时候不谈工作吗?”
自己的手机再度被商泊云抛开,江麓只看了一眼,下颚迅被商泊云掰了回来。
“偶尔也有例外。”
“算不算滥用职权?”
江麓被人抵在了床头,哪也去不了。他声音温和,眼睛里仍然噙着低淡的笑意。
商泊云又想起了高中的时候。
十七岁的江麓同样有双很漂亮的桃花眼,看谁都含三分笑,却也谁都不会看进眼睛里。
他的大拇指往上,下意识地摩挲着那颗淡色的小痣,对方眼尾还泛着红,情欲缠人,商泊云的心里浮现出一点焦躁。
这份焦躁的情绪实际上在晚宴上就已经开始,不算很重,甚至说不太清楚来由。
因为江麓装作不认识他,却和乔叙亲近吗?
不能吧。商泊云对于自己和江麓的关系认知明确。
少年时未曾正眼相看的人,在成年之后忽地让人感觉到了勾魂夺魄。
人是感官动物,天然会对美好的事物有好感。
可江麓除开美丽的皮囊,可以称之为不美好的地方实在不少——比如看似温和实则冷淡的性情,比如偶尔的刻薄毒舌,又或者是在情事上太过游刃有余。
他们是纯粹的见色起意,一拍即合。
只是不巧,自己是占有欲蓬勃的狗性格。
所以,才不爽。
商泊云的论断下得很快,落在江麓眼尾的力度便重了几分。
他说:“不算滥用职权。” “本来就是乔叙要和周琅开会,他躲了三个月,都是我替的。”
“周琅?”江麓从商泊云的口中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云山的投资人——兼乔叙的一生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