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稀奇。
但这个人是她商红芍的儿子,就让她感觉到有些奇异了。
商红芍女士打量着商泊云,长桌对面,商泊云低声和侍者说着什么,大概是让他将某道菜早点做上来。
两个眼睛一个嘴,她儿子也没什么特别的。
侍者走后,商泊云罕见的、有些紧张地看向商女士。
青年眉眼深邃,认真看人时总让人感觉格外真诚,每当商泊云有所求时,就会对着他家商女士露出这样的表情。
“妈?”商狗子试探着开口,“您是怎么想的?”
“我刚刚说了啊。”
商泊云微怔。
商女士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懒声道:“我说,‘没事’。”
这下轮到商泊云意外了。
他不自觉倾身向前,有些不甘心地问:“就这样?就这样吗?”
“不然?”商女士冷冷一笑,“我说不行,你哪次听了?”
商泊云笑了起来,笑得真心实意:“那倒也是。”
商熊猫听不懂大人的话,乖乖坐在了桌子边,期待他们给自己剥一只蟹腿。
“这样的事情还特地和我说,你老娘我什么风浪没见过?”商红芍女士给自己斟酒,手有一点点抖,好歹是没洒出来。
她又喝了一口,感到情绪逐渐被酒里的果味和花香抚平。
“我连商熊猫都舍得送去嘎了,还管你能不能有后?”商红芍女士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商熊猫,再次向商泊云展现出她非凡的心理素质,却让商泊云莫名觉得身下一痛。
但同时又有点感动。
长到二十六岁,这些年来,商女士确实给了他莫大的尊重和自由。
“所以,你今天照片就是给你——唔——”商女士思索,“男朋友?对象?”
“还没追到。”商泊云说,“不过快了。”
这该死的自尊心。
“我认识吗?”
“也算吧。”
海音大剧院外常年贴着江麓的巨幅海报,偶尔他也会出现在央视或者芒果的某档音乐节目,商女士应当会对他有印象。
“哟。”商红芍语带盎然,“我想想,不会是乔叙吧?他每次来家,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不是。而且他那身夏威夷风花衬衫哪里好看?”
“陈彻?就以前老来我们小市蹭泡面的锅盖儿。” “他去年求婚我还去了现场。”
“哦,想起来了,他没成功是不是?”商红芍女士不大管商泊云的私事,翻来覆去地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低头看向商熊猫,问道,“那是谁?商宝宝,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