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棂,在雕花床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阴贵妃缓缓睁开双眼,昨夜的欢愉还残留着些许余温,让她贪恋地想要在被褥中多赖一会儿。
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搂身旁的人,却摸了个空。
“嗯?”
阴贵妃心中疑惑,猛地坐起身来,这才现原本应该躺在她身侧的赵庆,此时已不见了踪影。
“这奴才,越来越没规矩了,服侍完本宫竟然不告而别……”
阴贵妃低声嗔了一句,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嗔和宠溺。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唤人进来伺候更衣,却瞥见床头放着一封信,上面用熟悉的字体写着“娘娘亲启”。
信封下还压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上好的苏绣绣工,一针一线都透着用心。
阴贵妃拿起香囊,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扑鼻而来,这是赵庆惯用的香料,也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她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什么,连忙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笺。
赵庆的字迹遒劲有力,却又透着一股阴柔之气,与他的人一样,充满了矛盾和吸引力。
信中除了例行公事般的问候和肉麻的情话之外,还有一段话,让阴贵妃的心跳骤然加:
“娘娘的心愿,奴才都记在心里,娘娘且安心等待,奴才定会竭尽全力,助娘娘达成所愿。只是最近宫中恐有变故,还望娘娘万事小心,切勿自乱阵脚。”
阴贵妃反复读了几遍这段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赵庆的“愿望”是什么,那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渴望的东西。
只是这条路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握紧手中的信笺和香囊,指尖微微泛白。
“赵庆啊赵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皇帝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地听着面前的赵庆汇报昨晚的情况。
“你说,昨晚你一直都在房中休息,不曾外出?”
皇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回皇上,奴才昨晚的确一直在贵妃娘娘寝宫中小心伺候着,并不曾外出半步。”
赵庆低眉顺眼地答道,语气恭敬,没有丝毫慌乱。
“哦?那朕怎么听说,昨晚有人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潜入了贵妃的寝宫?”
皇帝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赵庆看穿。
赵庆心中咯噔一下,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表情,不慌不忙地答道:“回皇上,昨晚奴才的确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外闪过,但奴才当时并未在意,只当是哪位宫女偷懒,没有点灯笼。”
“哦?是吗?”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庆:“那可真是巧了,朕也听闻,贵妃最近身子不适,夜里常常需要人伺候,你说,会不会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趁机溜进了贵妃的寝宫?”
皇帝的话,让赵庆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知道,皇帝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如果他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恐怕今日就无法活着走出这御书房了。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故作慌张地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明鉴!奴才对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昨晚之事,奴才的确不知情,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瑟瑟抖的赵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他挥了挥手,示意赵庆起身,语气淡淡地说道:“起来吧,朕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谢皇上!”
赵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退到一旁。
皇帝看着赵庆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虽然嘴上说着相信赵庆,但心中却更加怀疑了。
他决定暗中派人调查昨晚的事情,如果这后宫中真的有什么人像敢背叛他,或者做出什么不臣之事,让他知道了,绝不轻饶!
皇帝冷峻的眼神仿佛两道利剑,刺得赵庆后背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