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江晏舟吐了血并没有彻底昏迷，眼见苏潋晴死死抱着自己不放，更是哭得他心肝疼。
他反倒不觉难受，嘴角竟勾起了笑。
口腔中的血沫呛得他咳了几声，苏潋晴本就颤抖的双手越发控制不住，捧着他的脸一个劲儿要给他擦嘴角的血渍。
“呵呵。”江晏舟笑着抓住她的手，“哭什么，又死不了。”
他忍着剧烈的不适僵硬的拍了拍苏潋晴的手以示安抚，“不过看你这样心疼本、本官···咳咳、值了。”
苏潋晴空白的大脑在他缱绻苍白的笑容和安抚声中一点点有了思绪，却越发收不住眼泪。
一时间涌上万千言语又理不出个头绪，视线落在他殷红的唇上，颤声道，“别、别说话了。”
这几个字已经是她用尽全部力气才说出口的，浑身的失力感比她自己中毒吐血还要难以想象。
程太医急得满头大汉汗，“苏小姐，先让大人平躺，老夫好施针控制毒素蔓延。”
苏潋晴回神，发现被江晏舟紧紧抓着胳膊，“别走，就这么抱着本官。”
苏潋晴心都碎了，哪里舍得拒绝，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红着眼道，“好。”
江晏舟就那么旁若无人盯着她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眼睛都不眨一下。
程太医实在没脸看，拿出一颗解毒药，正要喂他，江晏舟却说，“潋晴，你喂。”
苏潋晴径直拿过药丸，心慌手抖地喂给他，冰凉细腻的手指贴着他干涩的唇，江晏舟的舌尖有意碰了下她的指尖。
苏潋晴身子一紧，舍不得嗔怪，眼中满是内疚。
程太医解开江晏舟的衣衫，见他胸口起伏频繁，呼吸也急促，迅速落了几根针，“还好发现的及时，毒不算深，否则真是回天乏力。”
程太医出了身虚汗，额角都是细密的汗珠。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江大人来之前就让侍卫快马加鞭带自己过来。
不过眼下这不是最要紧，要紧的是首辅大人不能有事。
张敬就没那么运气好了，虽然也是第一时间有大夫上前察看，但他的毒素比江晏舟蔓延得要快，眨眼就入侵心脉，连两句遗言都没来得及交代，只不甘地看着张绍棠，就那么断了气。
张绍棠跌坐在地，深邃的眸光头一次布满茫然疑惑，几乎失去了所有感知。但第一时间还是去看苏潋晴，见她哭得那样失态，江晏舟胸膛上也是一片毒素侵蚀的淤黑，他直觉哪里不太对。
苏潋晴今日比他们预想的都要痛快，巴不得喝了请罪酒与他们再不来往，若她知道酒里有毒···
不可能。
张绍棠在一片哄吵声中逐渐冷静，一缕缕思绪像雷电划过，快到让他抓不住。
江晏舟突然出现夺走苏潋晴手里的酒盏，当时他的眼神又冷又坚定，也是急着一饮而尽···
难不成是首辅大人？
可父亲已经辞官，这辈子都没指望了，什么仇怨犯得着首辅大人以身涉险要父亲的命？
张绍棠想不通，头痛欲裂。
“大人，老夫要起针了，可能有些许疼。”
程太医提醒一句，不等江晏舟给反应，苏潋晴先屏住呼吸抱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