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轻轻点头,“放心吧。”他心里想着,不就是陪吃顿饭聊聊天嘛,这点小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酒席尚未开始,许先生已经起身,手握一杯酒走向高兴,恭敬地说:“高馆长,久闻大名,敬您一杯。”
“多谢多谢,不过今晚我还有一场重要的商谈,为了保持清醒,我就以茶代酒吧。”
“没问题,我干杯,您随意。”许先生豪爽地一口喝尽了杯中的白酒,显示出了他的诚意和风度。
酒过之后,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高兴旁边,坦诚道:“说实在的,今天我是听说高馆长会来,才厚着脸皮来蹭饭的。”
“许先生在内地也听说过我的名字?”
高兴记得陈延禹提到过,这对夫妇计划在澳洲建立博物馆,所以他们应该住在大洋洲。
“其实是在内地,去年我们在羊城遇到你们举办活动的时候。”
“哦,原来是那次啊。”高兴点点头,从许氏夫妇的口音中听出他们可能是粤省人。
交谈后得知,许先生的家族原本来自羊城,早年移居香江,靠修理钟表起家,后来搬到了澳城;而许夫人则是随父母移民日不落国长大。
“当时我们去内地正是为了学习如何运营博物馆。”
“见到了高馆长后,我们还特地去了临大,参观了您的海林博物馆。”
“可惜没能见到您本人。”许先生说话的方式让高兴感到像是一个粉丝在追星。
面对这样的赞美,高兴谦虚地回答:“海林博物馆的成功,主要归功于汪振盛老师和他的弟弟打下的基础,我个人的贡献并不多。”
“我也这么认为。”许夫人突然插话,这句话让现场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许先生一时不知该支持妻子的话还是继续赞扬高兴。其他人,包括高兴自己,也摸不准这对夫妇的真实意图。
这时,家庭权力结构显露无疑,很明显,许家的大权掌握在许夫人手中。
她轻咳了两声,许先生立刻起身,把椅子移开,恭敬地回到妻子身旁坐下。
“高馆长,刚才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许夫人微笑道,“其实我姓爱新觉罗。”
许夫人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这个古老的皇室姓氏赋予了她特别的地位。
这让高兴感到有些困惑:之前她的丈夫还对他毕恭毕敬的,怎么轮到她时,就突然变得高人一等了呢?夫妻之间不是应该有默契的吗?
高兴摸着下巴,略带调侃地说:“爱新觉罗?不知现在是哪一年?1824年?还是2024年呢?”
“高馆长,请别误会。”许夫人解释道,“提到我的出身,只是想说明我们家族的文化底蕴深厚,不亚于海林博物馆的历史。”
接着,她提出了一个让高兴意想不到的提议:“所以,高馆长,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吧。”
高兴愣住了。他原以为他们会直接谈条件、谈钱,没想到对方绕了一大圈,用上了这种古老姓氏的情怀牌。
“许先生,您也这么认为吗?”高兴好奇地问。
许先生露出尴尬的笑容,回答说:“家里一切听夫人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