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泽渊倍感羞辱的目光里,周政南随手从车上抽了一打钱塞到谢泽渊的口袋里,“她爱干净,以后出去,那种几十块一晚的地方就别去了,她回去都跟我抱怨说太脏。”
耻辱的记忆回笼。
谢泽渊下颌紧绷,拨通了杨秘书的电话:“给我查……姜南意在什么地方。”
“阿嚏。”
病房内,额前贴着冷敷贴的姜南意正在接受检查,打了个喷嚏。
“热感冒,好在没有中暑,体内的药效也控制住了,输液结束后好好休息,就没什么大碍。”
医生走后,病床边守着的周政南担忧心疼的望着她:“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姜南意笑了笑:“这次幸亏你了,刚从国外飞回来就为我的事情东奔西跑。”
周政南面色复杂:“你以前,从不跟我说这种客套话。”
姜南意:“以前……那不是我不懂事么。”
周政南看着曾经鲜活明丽的女孩儿变成这副颓败谨小慎微的样子,眉头紧锁:“当初我无论如何都该放弃移民跑回来。”
只是那时,姜家破败,父母将他限制在国外,不让他再掺和入姜家的泥潭。
他自我安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姜南意的生活总还是有保障,却怎么都没料到——
姜父姜母那踩着困难拼出一条康庄大道的夫妻,竟然能同时被自己的情人算计,搞得家破人亡。
对于家里的事情,姜南意不想多说。
吊针挂完,她撑着身体去看了住院的安澜。
安澜情况不太好,手术后撕裂的疼让她迟迟不能入睡,眼下刚被医生注射了镇定类的药物,没跟姜南意说上两句话,就睡着了。
在两人的谈话里,周政南知道了姜南意现在做的工作。
他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我既然回来了,以后就不会再让你受苦。”
姜南意难说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我现在……其实也还好。”
虽然没有钱,却也没有了那压迫的让她喘不过气的父母。
可这话周政南自然是不信。
她自幼就是养尊处优的活着,如今沦落到要去会所谋生,怎么能算是……还好。
周政南带她到最近的五星级酒店。
“我会想办法把你们家的别墅重新买回来,这段时间你就跟我住在这里。”
姜南意:“我跟安澜有一起的员工宿舍,我们两个人一间。”
周政南听到她提及她现在的工作就头疼,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关于你工作的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说。”
周政南扶着她,走入酒店大堂。
凌晨三点的夜色映照在不远处的迈巴赫车上,车窗半降,露出谢泽渊半张沉冷侧脸。
果然,是他。
“谢总——”
跟前台交代事情的大堂经理见到谢泽渊眼皮一跳,连忙上前。
谢泽渊:“刚才进去的两个人,开了几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