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郎澈终于也忍无可忍抵着他的双腿磨蹭时,佘初白突然想起郎澈是狗这件事,进一步联想到那些春天在马路边上的不成体统的狗们。
“不要。”
“……”郎澈硬生生停住,简直要委屈哭了。
佘初白无语地说:“我说不要这个姿势。”
郎澈立刻转悲为喜,重拾信心:“哦,那……面对着面吗”
“怎么,不行吗?”佘初白不明白他还有什么好挑的。
“不是。”郎澈托起佘初白的大腿,心想,只是他会有一点点害羞。
佘初白平静的身体里突然刮起一阵飓风。
这股疯狂肆虐的飓风在他血脉里四处刮动,席卷蜿蜒的生命长河,将每一处建筑都连根拔起,露出最原始的地表生态,粗壮虬结的树根吮吸着厚重的泥土养分。
原来他也并非自己认为的那般然物外,只是一个再庸俗不过的平凡人。
喜欢漂亮的皮囊,喜欢好听的嗓音,喜欢因灵魂碰撞而产生的震颤。
佘初白一只手紧紧抓在床头上,以此抑制喉咙中翻涌的呐喊声。
郎澈捉住他的手腕,将五指深深地扣入指间缝隙。
手掌上那如出一辙的心型胎记互相摩擦,似乎正在隐隐灼痛。
佘初白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但狗很贪心,一旦尝到甜头不会停。
危机四伏的黑暗中,一股逆流的凶猛潮水冲垮了佘初白的心理防线。本以为会就此退潮平息,然而轻轻慢慢的余波又开始泛滥,冲上海滩拍打细腻银白的沙粒。
“你……差不多得了。”佘初白体力不支,有些后悔。
郎澈置若罔闻,弯下腰将佘初白的抗议堵回嘴里,游刃有余地将他抱起来。
数不清这是一天里的第几次亲吻,哦不对,现在好像已经是第二天了。
郎澈附到佘初白耳边,坏心眼地告诉他:“关了灯,我也能看见。”
佘初白猛然一震,无地自容的羞愧感使他浑身的肌肉都紧张地紧绷着,挣扎着临阵脱逃。
郎澈不费吹灰之力钳制住他,勾起个邪恶的坏笑,低声警告:“你既不知道狼能夜视,也不知道狼在交尾时是无法强行分开的吗?”
“会受伤的。”
……狗东西。
佘初白咬牙切齿地说:“……你迟早死我手里。”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郎澈的声音很沉,混合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一声s拖得长长的,使佘初白不得不错听成音相近的另一个字。
虽然情况愈加恶化,但佘初白仍混在难耐的呼吸声中放出狠话:“不知道你有几条尾巴够死几次……”
闻言,郎澈终于肯变出尾巴,挠痒痒似的在佘初白腿上抚来抚去,直到被他一把攥住。
每当佘初白表现出主人应有的气度纵容不计较时,郎澈就会故意做得很过分以至于他不能再将他视为一只纯真无邪的小狗。
而佘初白当真忍不了要火时,郎澈又会及时收敛露出小狗的眼神,使他涌到嘴边的责骂变为音节含糊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