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带了礼物吗?”郎澈惊喜高扬的语调在看清那包东西后迅消解。
佘初白想了想,还是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同时“嗯”了一声。
“?!”郎澈久远的记忆瞬间复苏,一种无力辩解的屈辱感漫上涨红的脸。
他就算变成狗……狼!变成狼也知道去找马桶好吗,谁还会用这些小朋友……小朋狗用的东西啊!
郎澈愤怒的一个高抬手,把那包全新的宠物尿垫扔到两米多高的衣柜顶上。
眼不见为净。
佘初白没说什么,惦记着正事去翻衣柜,找出年会上要穿的正装四件套。
一套全黑的西服西裤,黑衬衫,以及一块用来撑门面的正装表。
这种贵重讲究的装束他有好几套,都是量身定做的,但几乎都压箱底不穿了。
刚开始时接触客户时,佘初白还会花点心思打扮一番,以彰显他对客户的重视尊重。
怎料效果适得其反。
实地约谈时,除了几个重心从谈房子偏移为谈人生谈理想谈诗与远方,大概比起房子更想拿下他的适龄未婚男女,更多的客户打量他的眼神都是“这人穿得这么装是不是准备坑我一大笔”。
久而久之,佘初白戒掉了这个多此一举的步骤。
三天后,佘初白从干洗店把全套西装取回来,一件一件归置到自己身上。
经过专业的熨烫,版型重新变得平整挺括,很好地衬出他修长匀称的身材。
天气预报显示最低零下三度,就这么走出门去,可以非常体面地冻死在路上。
于是佘初白又在最外面添了一件黑色羊绒大衣。最后,将腕表扣上,转动手腕。
“要给你也做一套吗。”佘初没有转头,而是从全身镜里与郎澈如饥似渴的目光对视。
虽然穿着西装送外卖也有点装过头,但看那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问一句好像也不合适。
虽然他也知道郎澈馋的大概率并不是这身衣服。
但晚上做人,白天做狗这种事……免谈。
郎澈咽了下口水,狗狗祟祟地从背后接近。
佘初白对他的意图一目了然,转身拍开:“刚烫好,别给我弄皱了。”
郎澈收回被打中的手,忿忿咬着指甲问:“你穿成这样要去哪?”
“公司年会。”佘初白言简意赅。
“年会又……是什么?”郎澈难得因为无知而露出一丝窘促,“晚上不回来了吗。”
佘初白简明扼要解释一番,重点落在“没办法带你去”上。打开手机,从收到的年终奖里拨了一万块给郎澈当零花钱,让他自己玩去。
一万块,郎澈不吃不喝两个月才能存到这么多,就这么叮咚一声入账了。
对于突如其来的暴富,郎澈并不怎么欣喜,而是意兴阑珊地放下手机,朝着佘初白噘嘴。
年会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
酒店并没有着装要求,但他那个该死的公司有。
流光溢彩的舞台上,一番辞旧迎新的套路致辞后,十分业余的才艺表演开始走马观花地上演。
一群大腹便便的领导嘴里的调子都快跑到牡丹江了,底下仍不缺一帮争先恐后鼓掌喝彩捧臭脚的。
吃吃喝喝,大老板开始到每一桌巡视敬酒,左右两名助理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