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初白虽然喊得很大声,但郎澈能听出明显的气势不足。
郎澈有点为他着急,起身扒着栏杆看,但看不懂,于是又灰溜溜地回到长椅上,眼巴巴等着史密斯为他解惑。
“你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同吗?”
郎澈回忆了下,顺势模仿起来:“之前的人都是竖着握棒子,这个人是这样横放下来的。”
史密斯以一种孺子可教的语气说道:“对,正常挥棒的是长打,这样打出去的球会先上升再下落,有概率被接杀。与之相对的短打则是用球棒轻轻碰一下球,球会马上弹向地面。
“因为打不出最帅的全垒打,还有概率滚出界,唯一好处就是趁其不备抢一点跑垒的时间。”
郎澈脑中乱乱的,只是习惯性点头。
【已经出局两人,八棒还会冒险使用触击吗,一旦被封杀,这局就结束了。哦!这是一记高飞牺牲打!滑垒!两方几乎是同时,到底是球先被接杀,还是跑者先回到本垒……裁判给出saFe,红队又得一分!】
“为了这一分还真是够前赴后继的。结果是前四棒颗粒无收,反而被七八棒狠狠耍了威风吗。”史密斯吐槽。
郎澈默然不语,难得把目光从佘初白身上移开,远远瞄着滑垒之后从地上爬起来的红队五棒,裤子上沾满了泥土。
如果他把裤子弄得这么脏,佘初白大概率不会饶过他。
球场正中央,佘初白紧张的视线从手套中的白球缓缓上移,焦点放空,仰着头大口喘气。
只差一点点。
这久违的糟糕感觉。
【攻守轮换,现在上场打击的是白队的第四棒,防守时担任的是游击手,都是相当核心的位置,看来这位选手的综合实力很强嘛。】
佘初白面无表情地站上打击区,微微侧脸瞥了一眼投手丘上的小合。
性格还真是恶劣。
少年时,佘初白是队里的王牌投手,灵魂人物,一些因压力巨大而大声说话的场景,被定性为自大的呼来喝去。
如今位置调转,他又成为了最被寄予厚望的四棒和游击,混在一盘散沙的队伍里,浓浓的讽刺意味都瞒不住了。
尤其在小合出战投手的当下,出一阵阵振聋聩的嘲笑声。
佘初白清空思绪,放松肩膀活动手臂,举起球棒。
小合丢下镁粉袋,做出静止的预备姿势,两指捏着球,藏在左手手套里。目光冷静而锐利,在倒计时最后一秒将球投了出去。
佘初白没有退缩,没有等待,毫不犹豫地挥棒!
看着应该能打中的球,却突然在进入好球区的一瞬间下坠偏移,绕过挥动的球棒,干脆地落进捕手手中。
“好球!”
佘初白听见耳边裁判的声音。做了两个深呼吸,重新调整姿势。
【挥棒落空!挥棒落空!三振出局!】
面对着那张趾高气昂、小人得志的猖狂笑脸,佘初白不露声色地摘掉防护帽,走下打击区。
摸不清球路,只能好球坏球都尽力去打。虽然毫无疑问是十足的莽夫行为,但不打就永远没有机会。
小合望了那个略显萧索的背影一眼。
该说一如往常,站在什么位置就很有什么位置的觉悟吗。虽然四棒的气势被挥得淋漓尽致,但结果却是背道而驰。
小合不自觉勾起一个讥讽的轻笑,抬眼看向走上来的五棒。
同时又瞥到观众席上面色不佳的俱乐部老板,正在坐立不安地扭动身体。
小合更换了握球手法,随意将球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