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澈接过包装看了一眼,立马还回去:“我不能吃巧克力。”
“过敏啊?没事,”史密斯说着又掏出一根,“还有燕麦的。”
郎澈接过来,刚想吃,那边就打出了全垒打,于是揣进口袋赶忙跑去看。
时间拨回到三十秒前——
郎澈左右瞧瞧,因为看不懂所以对严峻的战况毫无察觉,放心掏出口袋里的燕麦棒。
怎知包装异常严实,单手扒不开。原本还有些偷偷摸摸地藏在手套里,越扒越着急,干脆直接送到嘴边撕开。
咔嘣咬下一口,脆脆的,甜甜的,带着一股浓郁的麦香,人类真是有本事把难以下咽的原料做得很好吃,愈加膜拜顶礼,深深凝视着手中的燕麦棒,甚至想向它鞠上一躬……
时间恢复到现在——
【刚换上来的左外野手是在吃东西吗?!我没看错吧?真的在吃东西啊!四棒开始加跑垒,他觉有机可趁!高飞球——落地了!这真是一个令打者本人都始料未及的大空子啊!这个左外野……是刚睡醒吗,才想起来要去捡球啊!等等不对,他在干什么?先把零食包好放回口袋才开始跑吗?!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吗?!!】
解说非常失态,情绪非常失控,对选手非常带有主观侮辱的意味。
不过,解说所有的“非常”叠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佘初白怒海翻腾的万分之一。
【得分!得分!四棒跑过了二垒!他终于捡到了球,投向内野——该说不说,这一球投得还可以,游击手接到了球,他会选择投给三垒手还是自己去追?】
史密斯微眯起眼,打者跑过一垒之后,就不能再通过传球封杀,只能拿着球去触杀。
答案是毫无疑问的,佘初白不会将关键的决定权交给别人。
【面对游击手的拦截,跑者选择退回二垒,稳扎稳打。不妨大胆设想一下,假如一开始打者没有抱着必定牺牲的念头耽搁那几秒,会不会甚至一口气跑到三垒?不过这也并非他的决策有误,毕竟全场有目共睹,左外野的这个失误之重大,简直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解说风格越来越放飞,佘初白头上的头也飞了起来。
栩栩如生的怒冲冠。
郎澈脊背一凉,低下头不敢与人对视,马不停蹄跑回划分给他的防守区域,缩起肩膀。
二垒有人,仅一人出局,不用多想,接下来的打者也一定会采取抢分战术。
即使佘初白事先预见,早早往内野靠去,站位相当靠前,但依然阻挡不了对方偷垒的步伐。
捕手与投手仿佛都在梦游,这种危急情况下竟然一个牵制球都不投。
【白队在没有全垒打的情况下狂丢三分,胜利的天平已然倾斜,还是说会出现奇迹般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呢……让我们在短暂休息之后,再继续比赛!】
佘初白仰头望着蓝天。
七比三,赛程刚刚过半,也不是不能追回四分,甚至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只要对面那队也有一个像郎澈一样的无底洞。
与所有下场更换装备的人逆势而行,佘初白的梢都嘶嘶冒着腾腾火焰。
郎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左看右看,空旷的场地无处可躲,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狗逃跑,怎么办怎么办……
砰——
郎澈的衣襟被用力向下一拽,肩膀撞到肩膀,不自觉弯下腰。
佘初白贴在他耳边,竭力压低的声音,传达出竭力克制的暴戾:“你要是敢害我输掉这一场,就收拾收拾准备去当流浪狗。”
“……!”郎澈浑身的鸡皮疙瘩从脚底一路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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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队闯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