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初白两手圈住狗脖子,阻止道:“别跳了,溅得到处都是。”
郎澈顺势贴到了他身上。
“会不会有猫猫巴士来接我们呢……”柳似云漫无边际地畅想着。
佘初白当然觉得不可能。事实上,他恳求什么都不要出现,尤其是那些常与大雨滂沱的深夜搭配出现的红衣白衣怪东西。
越想越不受控地深入,为了转移注意力,佘初白低下头,猛揉狗脑袋。
“狗狗巴士倒是有一辆。”一辆敦实的小狗半挂。
郎澈很配合地响亮汪了一声,高抬脑袋,充满了莫名的骄傲。
雨势越来越大,柳似云把手机调成节能模式,无聊地走到歪斜的站牌前,一个一个念着那些古朴生僻的地名。好几站的字体被经年累月的铁锈腐蚀,让人有点怀疑这条线路是否还在运行。
雨停了,皓月当空,柳似云逐渐放弃了搭便车这个念头。就这样等到天亮并不可怕,但要是深更半夜有人把车往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开,那才叫人担心。她缩起一只胳膊,用另一只手将被雨水打湿的袖口拧干。
郎澈仰望着遥远夜空的巨大月轮,情难自已,对着那轮皎洁明亮的圆月,扯开喉咙放肆狼嗥。
“嗷呜呜——”
翻译成狼语,也不具有任何实际内容,只是瞎叫唤。
声波震动带起的风,穿过佘初白与柳似云的衣服下摆,冷冷的无动于衷。
也差不多该习惯了。
“别叫了。”佘初白适时捏住郎澈的嘴筒子,“等下把你同类招来,我们全交代在这儿了。”
郎澈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怎么会,你这么厉害,狼打不过你。”
虽然郎澈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很真诚,但佘初白下意识还是会咂摸这是不是反讽嘲弄。
大概是人类多疑的通病。
实在是无聊到没事干了,郎澈打开话匣子,像是上了年纪的退伍老兵,絮絮叨叨唠起前世的经历。
在他的故事版本中,他一直是一只与人为善的好狼,只是好奇凑过去闻一闻新奇的味道,就被某个不讲道理的人类挥剑追了四里地,丝毫不提那之后他将别人肩膀咬了个对穿的事。
佘初白没有戳穿,静静听着郎澈讲流水账。
他被一个小女孩救了,然后又和小女孩一起救了一名青年郎,最后引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故事结局算不上美好,但也不至于太差。
故事中的小姑娘是“云云”,青年郎是“小白”。
柳似云兴致缺缺地听完:“是吗,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小白你还有印象吗?”
“没有。”
佘初白抬起左手,揉了揉右侧肩膀。
那钻心刺骨的疼痛只在幻象中短暂存在过,谢天谢地,这辈子他的肩膀好用得不得了。
嗯?
佘初白垂下手时,现左手心的那块暗色胎记不见了。
手掌肤色连成均匀的一片,没有任何图案痕迹。
这一天生了太多惊心动魄的事,这点小事好像都不值得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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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想过要不要越do越淡,后来还是觉得愿意为他粉身碎骨的那一刻一下子还回去好了
第91章卡Bug,反义词
后半夜,气温骤降,柳似云抱着空瘪的背包瑟瑟抖。
几经挣扎,还是放下成见,接受佘初白的提议,靠近了点大黑毛团取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只长相英气的大黑狗本质上是一个光溜溜的裸男的事实。
郎澈骄傲地仰着脑袋,尽管只是单纯被当成取暖器,但还是会因为帮助到人类而感到自豪。
“knonetock。”佘初白屈起两指,在郎澈的脑门上敲了敲。
“干什么?”郎澈歪过头看他。
“果然里面什么也没有。”佘初白说。
柳似云心领神会地唱了起来:“doyouannabui1dasnoap>听着一连串鸟语,郎澈顿感困意来袭,感受着佘初白轻柔的拍抚,渐渐趴伏到他肩头,呼呼打起瞌睡。
“你要偷偷跟我说什么?”柳似云停下哼唱问。
佘初白揪了几根狼毛,确认郎澈睡死了没反应,才轻声说:“没什么。就是他刚刚讲的那些所谓前世……你不用放在心上。”
“喔,你会吃醋哦?”柳似云挤了下眼睛。
“没那么无聊。”佘初白搓着狼毛玩,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柳似云转过脸来,托腮直勾勾盯着他,“真没想到,你竟然爱他爱到愿意为了他去死。”
“……我没有。”佘初白立即否认。
“哎呀,跟我就不用害羞了,他睡得像死猪一样又听不见。话又说回来,他真是什么远古巨狼吗,怎么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