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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四刻时,夜极深,雨极大,雷电交加,轰隆一声巨响,天泽宫的殿门在雷声中推开,浑身水汽的暴君高骊站在门口,口中沉缓地呼出几口热气,团团白雾顷刻间就被雨汽扑散了。

谢漆循声望去,看到闪电就在他身后的天边张牙舞爪,这种天气,这种深夜,若是被他徒手撕碎了,惨叫声大约也能被雷声完美地掩盖过去。

暴君又呼出了几口野兽似的热气,有些僵硬地迈进天泽宫,旁人淋雨了是落汤鸡,他太魁梧,是落汤熊。

殿门被守夜宫人掩上,谢漆放下笔站起来,隔着书桌向他行礼:“微臣拜见陛下。”

暴君顿时停在书桌前丈远,直勾勾地看着他。

气质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

同是一副身躯,高骊湿漉漉的时候像大狗似的可怜巴巴,暴君通身被淋湿了,却像是一个从不知名深井里爬出来的魁梧水鬼。

“朕淋湿了。”他语调有些奇特地说话,“谢漆,你不来给我换衣服吗?”

“臣这就叫宫人来。”

“不,你不换就算了。”暴君反抬手,歪头看滴水的袖口,隔着距离和他说话,“我特意淋雨回来的,想让你可怜我,你怎么不可怜了?”

谢漆静静地望着他,岔开了话题:“高骊今晚在护国寺和您说了些什么吗?陛下,现在您似乎可以清晰地和我谈话了。”

暴君身上气压骤沉,眉目间的暴戾神情一闪而过,很快克制住了:“你的肋骨……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慢慢就恢复好了。”

“那你的腿呢?左腿。”暴君神情变幻莫测,声调也跟着切换,像是因烟瘾而无法自控,说话也还是有些混乱,“上次回去,朕打探了你的消息,你在我的世界中,此时是一个瘸子,先当了高瑱的影奴,再当了高沅的脔宠,现在还活着,真是了不起……”

谢漆沉默,认真地纠正道:“是影奴不是脔宠,高沅天阉,他也宠不起来。”

暴君怔了一下,而后大笑起来,鬓角挂着的水珠顺着英俊的轮廓淌下来,一时冲散了浑身的疯癫气:“他怎么是天阉啊?”

谢漆端详着他,一句“因他被生母梁太妃投毒”话到嘴边换了,变成一句恐吓:“高沅少时便开始吸食大量烟草,用的太多,心智和身体便都不行了。”

暴君又怔了片刻,皱着眉,缓缓低头看向底下要害处。

谢漆抿唇抿去了笑意。

“知道了,知道了……”暴君自言自语,“回去就戒,一定戒,虽然没用过,但也不能任由它废了……”

他烦躁地在原地转动脑袋,脖颈咔嚓咔嚓地转了一圈,愈像诈尸的怪异水鬼了。

转完,他又直勾勾地盯着谢漆:“我困了。”

谢漆指向龙床:“您请,我不困,我还有文书没看完。”

暴君又皱眉,暴戾和不耐笼罩在眉宇之间:“什么文书?不睡觉,那么重要?”

谢漆轻描淡写:“禁烟的。”

暴君便又被卡住了,神情局促,高大的身体一点也不舒展,微微弓着像是要找什么地洞缩起来。

谢漆整理桌上的文书,一边有意解释:“禁烟绕不开烟草温床的大本营东境。得益于去年参军,我对东境也有不少认知,如今许开仁和张辽都还在邺州推行东境的改制,梁家本家已经崩塌,待春考放榜,众多寒吏补上职缺,未尝不能将禁烟一试。”

暴君心智不太清明的样子,听得不是很明白,只是喃喃着故人:“张辽在东境,大嘴巴张辽,没死,还在效力,很好……”

谢漆竖耳听着,心中刚涌上难过,就听到他逻辑感人地说:“禁烟,是为了我?不睡觉,不犯困,趴在这里看蚯蚓字,这么辛苦,是为了我。”

谢漆又沉默了,思索片刻回话:“不,是为了我自己,我讨厌烟草,也受过烟草之害,禁烟是我的报仇。”

暴君很快顺着杆子追问:“你也被喂烟了?”

“三年前被梁太妃投了原烟之毒。”

“梁太妃……”暴君被触及了什么不好的记忆,神情扭曲了半晌,既恨又愧,东问西问起来,时而看着疯傻,时而又好像正常。

谢漆回答了中毒的时间和事件,暴君看着他的眼神慢慢变得缥缈,极小声地呓语:“你替另一个我挡烟草和虐杀的灾了……我没有你,所以我现在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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